《本文架空!架空!瞎編的!瞎編的!》
京市軍區醫院大樓。
消毒水充斥著整個病房,屋內沉沉死靜,只聽到儀器發出的機械聲音。
程呈從昏睡中醒了過來,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女兒衛霏覺察到動靜,連忙湊了過來。
“媽媽,你還好嗎?哪里不舒服?”
程呈張了張嘴巴,想說話但喉嚨一陣啞痛竟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轉著眼珠,費力地尋找著那個高大的身影,但卻什么都沒看到。
衛霏懂她的心,遲疑了一下,“媽媽,爸爸有公事在忙,過些時間他就會來看你?!?/p>
衛霏眼神閃爍,連跟她直視都不敢,程呈哪里不知道她是在說謊。
她掙扎著要起來,衛霏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媽,你別動,我騙了你,我爸他,他不是有公事要忙,是李為民今天結婚,陳阿姨說婚禮上不能沒有父親,他去給李為民當爹去了。”
果然如此。
程呈松開了手,跌回床上。
呵呵。。
衛霏結婚的時候衛境清這個當爹的說要避嫌,連自己女兒的婚禮都沒去參加,現在卻跑去給人家白當爹。甚至連病重的她都丟下,就為了給陳心月撐面子。
真是諷刺啊。
她應該習慣了才對,這些年來,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選擇陳心月母子,明明她跟衛霏才是他的妻兒。
程呈很想像從前一樣一笑了之,但心中的痛意卻不停地擴大,直到讓她痛得呼吸不過來。
喉嚨一股腥甜的暖意,她“哇”地一聲吐了一口鮮血。
鮮紅浸染白色的床單,刺目得令人心驚。
衛霏嚇得不行,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媽,媽!你別嚇我!醫生,醫生??!”
程呈用盡力氣抓住了她的手,死死地抓住不放手。
別叫醫生,衛霏,別去叫醫生,沒用的。
“媽?!毙l霏心急如焚,“媽,你堅持住,我這就去找爸爸來?!?/p>
衛霏掙脫她跑了出去,程呈大口大口地喘息,眼淚大滴大滴地順著干瘦的臉滑落。
她快死了,這樣也好。
衛霏已經成家有了自己的生活,她無牽無掛,再也不用忍受陳心月和衛境清在自己面前出雙入對,再也不用忍著惡心聽著陳心月故作親密地喊她姐姐,再也不用聽衛境清板著臉訓她多疑心眼小。
這么多年,為了衛霏,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讓過來的,現在她終于不用忍了。
她只是不甘也想不明白,她自問長得不差,腦子也夠用,當年是鄉里考上高中的唯一一個女孩。
為了討好衛境清,她努力學習當一個賢內助,從來不讓他擔心家里的事,就算婆婆和小姑子給她臉色看她也忍著,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比不過陳心月。
衛境清從來不承認他跟陳心月過于親近,他總是斥責她疑神疑鬼,說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補償陳心月丈夫為了救她而死,他在幫她償還恩情。
她真的受夠了。。
呼吸越來越急,程呈喘不上氣,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她快要解脫了。
“啪!”的一聲門響,雜亂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熟悉的男聲沉穩,“哭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要把我從婚禮中叫回來,衛霏,你最好真的有什么大事。?!?/p>
另一個女聲尖細,“哥,肯定是程呈又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p>
是衛境清的妹妹,衛紅英。
“境清,你別怪霏霏,呈姐姐不舒服我的確不應該叫你去幫為民撐場的,我就是擔心別人笑話他連個爸爸都沒有?!标愋脑螺p柔的聲音跟著響起。
“你沒錯,原本就是程呈欠你的。?!毙l境清的聲音戛然止住。
所有聲音都靜了下來,壓抑的死寂,只聽到衛霏悲不成聲的低泣。
她現在一定很難看。程呈想。
住院住了多久她已經忘了,只記得衛境清來過兩三回,每一回都正好碰上她身體好些的時候,衛境清就認為她是在耍花樣,之后他再也沒來過。
也是,她看起來跟個正常人一樣,醫院查不出她有什么器官的病變,但她就是覺得一天一天的失去了生機。先是吃不下喝不下,到后來連身體都不聽指使,麻木僵硬,痛,到處都痛,連呼吸都帶著痛意。查不出病因,她就像一朵花,一天天的枯萎下去,直到破碎消散。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她費力地張開了眼皮。
她看到了衛境清,以及站在他身后形影不離的陳心月。大概是從婚禮上匆匆離開的原因,他們穿著得體配套的旗袍與西服,胸口上別著禮花,一個寫著父親,一個寫著母親。
男的高大威嚴,女的溫婉賢淑,看上去就是極為相配的兩口子。
程呈滿眼譏諷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對璧人。
都到了天命之年,衛境清一如既往的沉穩,歲月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反而因為長期身處高位,他養出了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勢。
就算是年輕時土里土氣的陳心月,經過這些年的沉淀也變得氣質優雅起來,也不枉衛境清這些年在她身上的付出。
只有她,干瘦如柴,病入膏肓,不成人樣。
她仿如舊破的風箱,嗬嗬地大口大口喘氣,只覺得心痛得難得自抑。
衛境清似是不敢相信,向來沒什么表情的臉此刻冷靜瓦解,他濃眉緊蹙起,嚴聲問衛霏,“怎么回事?你媽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早就讓人去告訴你,姑姑攔著我,說你在忙,媽媽的事別來煩你。”衛霏委屈抹眼淚。
衛紅英連忙撇清,“你又沒說你媽那么嚴重,你早說我會攔嗎?哥,真不關我事!”
衛境清瞳仁震動,一把推開衛紅英,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上下打量著她,臉色凝重,“程呈,程呈,你哪里不舒服?”
陳心月也裝作悲痛的樣子湊了上來,正好擋住衛境清,“呈姐,你這是怎么了?別嚇我。?!?/p>
程呈說不上話,死死地盯著她看。
她好像有點心虛,往衛境清的身邊縮了縮,眼神卻挑釁。
快點死吧。她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這幾個字。
“醫生!醫生!”衛境清得不到回應,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終于變得慌亂起來,他跑了出去。
“哥,等等我!”衛紅英追了出去,一邊走一邊罵著衛霏,扯著衛霏去找主治醫生。
病房里只剩下她跟陳心月。
陳心月表情一變,方才擔憂的神色瞬間消失。
“我等了那么多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刻?!彼÷暤卣f道,眼神全是陰毒,“當年我男人因你而死的時候你就應該識趣把你男人賠給我!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你不知道吧,我跟境清曾經相許過,要不你橫插一腳,他怎么可能會娶你!他本來就不是你的男人,既然不你肯放手那我就等,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等到,我贏了。”
“你早就應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