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洲眼中冒火。
他看著資料上,江嶼白拿著他的身份后得到的美滿前程。
看著那因榮譽加深而笑得開懷的面龐。
指甲深深印在肉里,刻出一道道血痕。
上一世,他沒有學歷,只能靠出苦力過日子,最后落得被乞丐凌辱致死的下場!
而頂替他的小偷,卻風光無限,擁有讓人羨慕的學歷,拿著體面的工資,摟著自己的妻子,享受本該是他的一切!
憤怒充斥在胸腔,陸西洲猛地起身,要去找宋知遙。
卻在出門的一刻,撞上了結實的胸膛。
“你怎么跑這里來了,西洲,我不是說你在家等我嗎?”
啪!
陸西洲紅著眼,一巴掌扇在宋知遙的臉上,“宋知遙!你不得好死!”
宋知遙捂著臉,瞪大眼睛,“陸西洲!虧我還找你!你發(fā)什么瘋?”
陸西洲氣笑了,“我問你,當年我的返鄉(xiāng)名額是被取消了嗎?我真的沒考上大學嗎?”
質問擲地有聲,宋知遙心中慌亂不已。
陸西洲怎么知道的?
她不是早就幫江嶼白處理好了嗎?
宋知遙心虛,“西洲,你在想什么呢?這些自然是真的!”
轉過頭,又對身側的兩人說道:“這我同鄉(xiāng),他精神不好,我就先帶走了!”
說著,她拉扯著陸西洲,想要離開
陸西洲不肯,“你不說清楚我不走!”
白楚楚下意識想要幫忙,卻被宋知遙冰冷的眼神嚇住。
“白同志,這是我們的私事!”
說罷,她拽著陸西洲回到辦公室。
一路上,出乎宋知遙的意料,陸西洲沒有掙扎。
到了辦公室,他目光平靜,“說吧,你想解釋什么?”
宋知遙耐心哄著,“這些事,我早就替你原諒他了,他是我養(yǎng)兄,又不像你是知青下鄉(xiāng)見過大世面,高考而已,你就給他又如何?”
“現(xiàn)在事已成定局,就當是為了我,你委屈委屈。”
陸西洲氣到渾身顫抖,“憑什么?!”
憑什么要委屈他?憑什么要把他的前程拱手相讓?
宋知遙揉了揉額角,“西洲,你沒哥哥聰明伶俐,又沒他會來事,就算上了京大也是浪費名額。”
“而且這些年,他照顧我,拉扯我長大,我欠他太多了,這名額是還他的。”
“哥哥這些年也不好過,自責煎熬的睡不著覺,這也算是懲罰他了。”
說著,她遞過一張紙,“現(xiàn)在你知道真相,就給他寫個原諒書吧,就說你原諒他了,讓他別再愧疚,哥因為你,成天睡不好覺。”
陸西洲聽著宋知遙的抱怨,快要氣瘋了!
睡不著覺?江嶼白拿著偷來的東西當然睡不著覺,這與他何干?
現(xiàn)在居然要他這個受害者寫諒解信?
“宋知遙你瘋了嗎?!”
宋知遙臉色一沉,“陸西洲,別給臉不要,能讓你給江嶼白寫諒解信已是抬舉你,你還敢有脾氣?今天,這諒解信你必須簽字!”
說話間,她強行劃開他的手,在諒解信上按下手印。
疼痛在手心蔓延,陸西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血印按在了信上。
宋知遙冷冷開口,“事已成定局,那些榮譽現(xiàn)在只屬于江嶼白,就算你再鬧,這也是你自己放棄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