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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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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土炕上,林嵐蜷縮著,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大腦里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劫,無數關于兔子繁殖周期、球蟲病防治、青飼料配比的知識碎片還在無序地碰撞、嗡鳴,帶來一陣陣殘留的眩暈和惡心。汗水浸透的粗布單衣黏膩地貼在身上,帶來刺骨的涼意。

【叮!觸發緊急分支任務:種源獲取!】

【任務內容:在48小時內,為“青山村集體養殖試驗田”獲取至少2對(1公1母為1對)健康成年野兔作為初始種源。】

【任務獎勵:簡易兔舍建造圖紙×1,基礎疾病防治藥草包×1。】

【任務失敗懲罰:初級養殖技術(家禽類)知識熟練度永久性降低30%。】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催命符,瞬間刺穿了虛脫的迷霧!

48小時!兩對種兔!

圖紙!藥草包!

林嵐猛地睜開眼,黑暗中,瞳孔因為極度的疲憊和驟然壓下的緊迫感而劇烈收縮。身體沉重得像灌滿了鉛,但腦海中那些剛剛被強行塞入的、關于野兔習性的知識碎片,卻如同被激活的星辰,瞬間亮起,串聯成清晰的指引圖!

野兔(Oryctolagus cuniculus),穴居,晨昏活動最頻繁……喜食嫩草、野菜根莖……警惕性高,聽覺嗅覺異常靈敏……繁殖期……常選擇背風向陽、灌木叢或巖石縫隙附近作為隱蔽巢穴……活動路徑相對固定,會留下明顯的跑道和糞便標記……

知識如同本能般流淌。她掙扎著坐起,黑暗中摸索到水缸邊,舀起冰冷的井水,狠狠拍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讓她打了個激靈,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大半。

時間!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必須在明天趙大勇帶人考察“試驗田”位置之前,把陷阱布置好!而且,必須在遠離她之前“撿骨頭”那片區域的地方動手,避免任何可能的聯想和穿幫!

她集中意念,強行調動腦海中那龐雜的“初級養殖技術”和“初級捕獵技巧”知識庫,進行交叉檢索和分析。后山地圖在腦中展開,結合記憶里原主模糊的印象和知識庫中的環境偏好描述……一片區域如同被聚光燈照亮!

野豬溝西側!那里有一片相對平緩的向陽坡地,坡上覆蓋著茂密的、低矮的荊條叢和酸棗棵子,坡下則連接著一小片長勢旺盛的野苜蓿地!荊條叢提供絕佳的隱蔽和巢穴支撐,野苜蓿是兔子最愛的食物之一!更重要的是,那片區域偏離村民常走的砍柴撿糞路線,也遠離她之前“撿骨頭”的東側區域!

“就是那里!”林嵐在黑暗中低語,聲音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她立刻行動起來。家里沒有多余的繩索,只有之前做第一個繩套陷阱剩下的幾根韌性尚可的枝條,遠遠不夠。她需要更結實、更隱蔽的材料!記憶里,村西頭廢棄的碾房角落,堆著一些往年用來捆扎麥秸、早已腐朽不堪的舊麻繩……

不能再猶豫了!林嵐如同黑夜里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再次溜出家門。五月的夜風依舊帶著涼意,吹拂著她汗濕的后背,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她避開偶爾傳來犬吠的院落,憑著原主的記憶,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到村西頭那間塌了半邊屋頂的碾房。

月光吝嗇地從云層縫隙漏下一點微光。碾房里彌漫著塵土和腐朽木料的氣息。她在墻角一堆破爛雜物里,果然翻找出幾截灰撲撲、散發著霉味的舊麻繩。繩子很粗,有些地方已經糟朽斷裂,但勉強還能用。她用力撕扯、擰搓,將幾截斷繩連接起來,又用牙齒配合,費力地撕下其中相對結實的一段,搓成更細、更柔韌的繩索。粗糙的麻纖維磨礪著她的掌心,白天蹭破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但她渾然不覺,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的“武器”上。

知識庫里的陷阱制作圖清晰浮現。這一次,不再是簡陋的觸發式繩套。她需要的是活捉!一種利用杠桿原理和網兜(替代品)制作的、相對復雜的落石壓捕陷阱!利用野兔鉆入狹窄通道(用石塊和荊條模擬)的習性,觸動機關,讓一塊相對平整的石板落下,只壓住其后腿或身體后半部,限制其行動又不至于立刻致命!

沒有網兜?用家里那件最破舊、布滿補丁、幾乎無法蔽體的舊褂子代替!撕開,攤平,固定在陷阱底部作為緩沖和兜底!

林嵐的手指在黑暗中靈巧地翻飛,腦海中精確的步驟指引著她的動作。打結、固定、設置觸發機關(用一根極其纖細、一碰就斷的嫩樹枝作為絆線)……汗水順著她的額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時間在無聲的緊張中飛速流逝。當最后一個機關扣設置完成,一個由舊麻繩、破布、石塊和就地取材的荊條巧妙構成的簡陋捕兔陷阱,終于在她手中成型。

她小心翼翼地將陷阱核心部件卷好,藏進懷里。抬頭望天,東方天際已經隱隱透出一絲灰白。

黎明將至!

林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潛回土坯房,剛把陷阱部件藏好,門外就傳來了王大嬸帶著擔憂的呼喚:“嵐丫頭?醒了嗎?身子咋樣了?趙隊長叫集合了!”

來了!

林嵐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一件稍微干凈點的補丁褂子,胡亂抹了把臉,壓下眼底濃重的青黑和疲憊,抓起門后的舊鋤頭,打開了門。

“大嬸,我好多了。”她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王大嬸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嘆了口氣:“唉,你這孩子……快走吧,支書和隊長他們都等著呢。”

村口老槐樹下,已經聚集了十幾號人。趙大勇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軍裝,腰板挺得筆直,正拿著他那標志性的鐵皮喇叭筒,粗聲大氣地點名。老支書張德福拄著拐杖站在一旁,依舊是那副沉默如山的樣子,只是目光在掃過匆匆趕來的林嵐時,似乎在她沾著泥土、磨破了口子的褲腳上停留了一瞬。

“人都齊了!”趙大勇放下喇叭筒,目光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林嵐身上,帶著明顯的審視,“林嵐!你昨兒說看見兔子窩的地方,在野豬溝東邊?”

“是…是的隊長。”林嵐連忙點頭,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緊張,“就在東邊那片矮刺槐林子里。”

“嗯。”趙大勇應了一聲,不再看她,轉向眾人,大手一揮,“目標,后山野豬溝東側矮刺槐林!出發!都給我把眼睛放亮點!看看有沒有合適圈試驗田的地方!注意安全,別往深溝里鉆!”

隊伍在晨光熹微中出發了。林嵐被有意無意地安排在了隊伍中間,前面是王大嬸和小草姐,后面跟著幾個壯勞力。老支書張德福則由鐵蛋攙扶著,走在隊伍最后面,步履緩慢卻沉穩。

山路崎嶇。林嵐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地用眼角余光觀察著地形。當隊伍繞過一處陡峭的山梁,視野豁然開朗,野豬溝西側那片她選定的向陽坡地,赫然出現在下方!

就是現在!

她裝作腳下被石頭絆了一下,“哎喲”一聲,身體一個踉蹌,朝著坡下那片茂密的荊條叢就歪了過去!

“小心!”旁邊的小草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咋了嵐丫頭?又頭暈了?”王大嬸也緊張地回頭。

“沒…沒事,”林嵐順勢半蹲下來,揉著腳踝,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好像…好像崴了一下。”她一邊揉著腳,一邊仿佛不經意地指著坡下那片荊條叢和野苜蓿地,“咦?那…那是什么?”

眾人的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片向陽坡地上,靠近荊條叢邊緣的松軟泥土上,清晰地散落著十幾顆黑色、圓潤、如同小豆子般的顆粒!在清晨濕潤的泥土映襯下,格外顯眼!

“兔子屎!”隊伍里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獵戶李老栓,眼睛猛地一亮,脫口而出!他快步走下坡,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顆糞便,湊近聞了聞,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痕跡,肯定地點頭:“沒錯!是野兔糞!還新鮮著!看這量,還不止一窩!”他又指著荊條叢邊緣幾處被反復啃食過的草根痕跡,以及幾條被踩踏得相對光滑、隱藏在草叢下的細小“跑道”,“瞧!跑道!兔子常走的路!還有啃食的痕跡!這地方,是個兔子窩點!”

“嚯!真有兔子!”

“這么多糞?看來不少啊!”

“李老栓可是老把式,他說有準沒錯!”

人群瞬間興奮起來,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紛紛圍攏過去,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臉上充滿了發現“寶藏”的驚喜。

趙大勇也走了過來,黝黑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和興奮。他看了看地上的糞便和痕跡,又看了看眼前這片背風向陽、有食有水(附近有條小溪)、還有天然隱蔽物的緩坡,用力一拍大腿:“嘿!這地方!這地方不正合適搞那個‘試驗田’嗎?地方夠大夠平,草也多!離水源也近!兔子窩還就在邊上!”

他猛地轉向林嵐,語氣里帶著難得的贊許:“嵐丫頭!你這眼神可以啊!摔一跤還能發現寶地!”

林嵐心中巨石落地,臉上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碰…碰巧了隊長。”

“什么碰巧!這就是運氣!也是咱青山村的運道!”趙大勇興致高昂,大手一揮,“就這了!我看這地方行!老栓叔,你再仔細看看,這兔子窩具體在荊條叢哪塊?咱得避開點,別把種兔嚇跑了!”

李老栓應了一聲,立刻帶著兩個小伙子,小心翼翼地撥開荊條叢,開始更仔細地探查兔穴的具體位置。

林嵐悄悄松了口氣,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隊伍后方。

老支書張德福在鐵蛋的攙扶下,也緩緩走到了坡地邊緣。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湊近去看那些兔糞和痕跡,而是拄著拐杖,沉默地站在那里。他那雙閱盡滄桑的眼睛,平靜地掃視著這片被眾人視為“寶地”的緩坡,目光掠過興奮的趙大勇,掠過蹲在地上研究的李老栓,掠過那些指指點點的村民……

最后,那目光如同有實質般,落在了林嵐身上。

那眼神,平靜無波,深不見底。沒有贊許,沒有疑問,甚至沒有探究。就像一口沉寂了千年的古井,只是倒映著眼前的一切。但林嵐卻感覺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上了天靈蓋!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偽裝,看穿她昨夜在黑暗中奔忙的身影,看穿她懷中藏匿的陷阱部件,看穿她剛剛那“恰到好處”的一摔!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林嵐的心跳驟然漏了一拍,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她慌忙低下頭,避開那仿佛能洞穿靈魂的視線,裝作腳踝依舊疼痛,揉搓的動作更用力了些。

“支書,您看這地方咋樣?”趙大勇的聲音帶著興奮傳來。

張德福緩緩收回落在林嵐身上的目光,轉向趙大勇,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情,聲音平穩低沉:“地方……是不錯。背風,向陽,有草有水。兔子……也在這里安家。”

他頓了頓,拄著拐杖,往前走了兩步,枯瘦的手指指向荊條叢深處幾個被李老栓圈出的可疑洞口:“安家的地方,就別去驚擾了。試驗田……就圈在外面這塊空地吧。離水源近些,方便。”

“哎!明白!”趙大勇連忙點頭,對老支書的指示沒有絲毫異議。

“至于種兔……”張德福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最后在李老栓身上停留了一下,“老栓有經驗。抓活的,是門手藝,急不得。讓老栓……帶著幾個手腳麻利的小伙子,慢慢琢磨法子吧。別傷了兔子,也別……把自己搭進去。” 最后那句話,他的聲音似乎加重了一點點,目光若有似無地再次掠過林嵐低垂的腦袋。

“您放心支書!包在我身上!”李老栓拍著胸脯保證,滿臉的自信。作為老獵戶,他對付野物自有一套。

張德福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示意鐵蛋,轉身,步履蹣跚地朝著來路走去。那佝僂的背影,在清晨的山風中,顯得格外孤獨和沉重。

老支書一走,現場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趙大勇立刻開始分派任務:幾個壯勞力清理空地,準備圈地的木樁和藤條;李老栓則帶著鐵蛋和另外兩個機靈的半大小子,開始研究如何活捉兔子,對著那幾個兔子洞指指點點,討論著下套、煙熏(被趙大勇否決,怕熏死)、挖洞等各種法子。

林嵐被分配去拔除空地邊緣的雜草。她一邊機械地拔著草,一邊豎著耳朵聽李老栓那邊的動靜。

“……下套是最穩妥的,但得找準它必經的跑道,還得看運氣……”

“……挖洞動靜太大,兔子精得很,一有響動就跑沒影了……”

“……要不……試試用細藤條編個活扣網?趁它出洞覓食的時候罩上去?……”

聽著這些效率低下、成功率渺茫的“土辦法”,林嵐心急如焚。48小時的倒計時在她腦海里滴答作響!靠李老栓這樣摸索,黃花菜都涼了!

她必須介入!必須把陷阱用出去!但怎么用?如何解釋這明顯超出她能力范圍的精巧陷阱來源?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中成形——禍水東引!

中午時分,眾人啃著帶來的硬邦邦的雜糧餅子就著涼水,在坡地上休息。李老栓還在對著兔子洞發愁,幾個小伙子也有點泄氣。

林嵐瞅準機會,裝作不經意地湊到李老栓旁邊,臉上帶著好奇和一絲猶豫:“李爺爺,我……我小時候聽我爹提過一嘴,說是在山外邊……見過一種抓活兔子的法子,好像……好像不用網也不用挖洞,就用幾塊石頭和繩子……”

“哦?”李老栓渾濁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來了興趣,“啥法子?嵐丫頭你快說說!”

林嵐按照腦海中“初級捕獵技巧”里關于落石壓捕陷阱的原理,結合這個時代能理解的語言,磕磕絆絆地描述起來:“好像……是在兔子常走的窄道上,兩邊壘上石頭當墻……上面用繩子吊一塊薄石板,石板下面……嗯……放點它愛吃的嫩草……然后在它鉆進去吃草的地方,橫一根很細很細的、一碰就斷的樹枝……樹枝連著吊石板的繩子……兔子一鉆進去,碰到樹枝,樹枝斷了,石板就落下來……壓住它后半身……跑不掉,也壓不死……”

她描述得斷斷續續,盡量顯得像是在復述一個模糊的記憶。周圍的趙大勇和其他幾個人也圍攏過來聽。

“吊石板?壓后半身?”李老栓皺著眉,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劃拉著,似乎在模擬這個結構,“這……這能行嗎?石板多重?繩子怎么吊?那樹枝得多細?”

“我……我也說不清,就聽我爹提過那么一句……”林嵐連忙搖頭,顯得很沒把握,“可能……可能是我記錯了?”

“不!”李老栓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發出精光,“有門道!這法子……有門道!壓后半身,不壓頭,死不了!利用它鉆窄道的習性!妙啊!” 他激動地站起來,來回踱步,“石頭咱有的是!繩子……繩子……” 他目光掃向清理空地砍下的藤條,“用結實的老藤!樹枝……找最嫩的荊條枝!石板……找塊薄點的青石板!”

他越說越興奮,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快!鐵蛋!狗剩!去!找塊薄青石板來!再砍點結實的老藤!要快!”

趙大勇看著李老栓興奮的樣子,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懵懂”的林嵐,眉頭微皺,但也沒阻止。死馬當活馬醫,有法子總比干瞪眼強。

很快,材料備齊。李老栓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把式,在林嵐那模糊描述的啟發下,結合他自己的理解,開始在荊條叢邊緣、靠近一條明顯兔子跑道的位置動手搭建。他指揮著小伙子們壘起兩道矮石墻,形成一個狹窄的通道入口。又用堅韌的老藤穿過石板兩端的孔(臨時用石頭砸出來的),吊在通道上方一根橫著的粗樹枝上。最后,在通道入口處,小心翼翼地設置了一根極其纖細、繃緊的嫩荊條枝作為絆線,連接著吊住石板的藤索機關。

林嵐在一旁默默看著。李老栓搭建的這個陷阱,雖然粗糙簡陋,細節上和她腦海中的圖紙有不少出入(比如絆線位置不夠精準,石板平衡性可能有問題),但核心原理是對的!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她只需要等待機會,在關鍵處進行一點……微調。

陷阱搭好,李老栓又細心地從旁邊的野苜蓿地里拔了幾把最鮮嫩的草尖,撒在通道深處作為誘餌。

“成了!”李老栓抹了把汗,看著自己的“杰作”,眼中充滿期待,“就看山神爺賞不賞臉了!”

眾人也圍著這新奇的結構嘖嘖稱奇,充滿了期待。趙大勇看了看天色,下令其他人繼續清理試驗田場地,只留下李老栓帶著鐵蛋和狗剩在附近隱蔽處蹲守觀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西斜,將山坡染上一層金輝。試驗田的空地已初具雛形,但兔子陷阱那邊卻毫無動靜。躲在遠處荊條叢后觀察的李老栓和兩個小伙子,臉上漸漸露出焦躁和失望的神色。

林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兔子晨昏活動最頻繁,傍晚是最后的機會!她借口去旁邊小解,悄悄繞到了陷阱的另一側,借著荊條叢的掩護,仔細觀察。

果然!一只灰褐色、體型健碩的成年野兔,正警惕地出現在苜蓿地邊緣!它豎起長長的耳朵,粉紅的鼻翼不斷翕動,黑亮的眼睛機警地掃視著四周。它顯然被通道深處那幾把鮮嫩的草尖吸引了,但李老栓設置的絆線位置……似乎離通道入口太近了!兔子天性謹慎,很可能在觸發機關前就察覺到危險!

不能再等了!

林嵐當機立斷!她撿起腳邊一顆小石子,屏住呼吸,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陷阱通道入口內側、靠近誘餌的方向,猛地彈了過去!

石子劃過一道低矮的弧線,“啪嗒”一聲,輕輕地落在了通道內部,距離誘餌不遠的地方!

這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傍晚顯得格外突兀!

那只警惕的野兔瞬間受驚!但它并沒有像李老栓預想的那樣驚慌逃竄,反而因為驚嚇的本能,朝著通道內部——那個發出聲響、似乎更“安全”的狹窄空間猛地一竄!

就是現在!

兔子的身體如同離弦之箭,瞬間竄入通道!它后腿蹬地的力量,不偏不倚,正好重重地撞在了那根設置在通道中段、被林嵐暗中調整過角度的、極其纖細的嫩荊條絆線上!

“啪!”

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

緊繃的嫩枝應聲而斷!

“嘎吱——砰!”

上方吊著的石板失去了脆弱的平衡支撐,在藤索的牽引下,帶著沉悶的風聲和一聲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轟然落下!

“吱——!!!”

一聲凄厲驚恐的尖叫從通道內響起!緊接著是兔子瘋狂掙扎、爪子抓撓石壁的刺耳聲音!

“中了!中了!” 李老栓狂喜的吼聲如同炸雷,瞬間打破了山坡的寂靜!他和鐵蛋、狗剩如同猛虎出閘,從藏身處狂撲而出!

林嵐則早已在石板落下的瞬間,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飛快地縮回了清理草地的隊伍里,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破膛而出!她低著頭,用力拔著眼前的雜草,手指因為緊張和用力而微微顫抖。

成了!第一只!

人群呼啦一下全圍了過去。只見通道內,那塊沉重的青石板,穩穩地壓住了那只健壯野兔的后腿和臀部!兔子瘋狂地扭動著身體,前爪拼命扒拉著地面,發出驚恐絕望的嘶叫,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

“活的!是活的!公的!好家伙,真壯實!”李老栓興奮得滿臉通紅,小心翼翼地避開兔子蹬踹的前爪,用準備好的破麻袋,眼疾手快地將兔子整個罩住、按住,然后才招呼鐵蛋和狗剩,合力一點點抬起石板,將那只兀自掙扎不休的野兔從石板下解救出來,迅速捆住了四肢。

“好!好樣的老栓叔!”趙大勇也忍不住大聲叫好,黝黑的臉上滿是興奮的紅光。周圍的人群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成功捕獲第一只活種兔!這巨大的鼓舞如同強心針,瞬間注入了每一個人的心田!

“還有!肯定還有母兔!”李老栓信心倍增,如同打了雞血,“快!把陷阱恢復!再撒點嫩草!守株待兔!”

趁著眾人沉浸在捕獲第一只兔子的狂喜和忙碌中,林嵐的目光,卻如同冰冷的探針,穿透攢動的人頭,再次投向山坡下方,老支書張德福離去的方向。

暮色四合,山風漸起。

在那條蜿蜒下山的羊腸小道上,那個佝僂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但林嵐卻仿佛能感覺到,在某個她看不見的陰影里,一雙蒼老而銳利的眼睛,正穿透暮靄,靜靜地、沉沉地,注視著這片喧囂沸騰的山坡,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那目光,如同無形的枷鎖,沉甸甸地套在了她的心上。


更新時間:2025-06-04 15:3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