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秦陽的警告剛出口，儲藏室天花板就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大塊水泥砸落水中，濺起的浪花拍在臉上生疼。他顧不上擦臉，一個猛子扎進水里，向周爺爺所在的貨架游去。
"系統！剩余時間！"
"水下呼吸能力剩余：9分14秒。"
渾濁的水中，秦陽的鷹眼視覺勉強勾勒出周爺爺的輪廓——老人死死抱著貨架，臉色已經發青。貨架周圍漂浮著幾個木箱，其中一個被掉落的水泥砸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的古籍和卷軸。
"周爺爺！抓住我！"秦陽一把摟住老人的腰，卻被對方推開。
"先...先救它們..."周爺爺虛弱地指著那些古籍，"那是...明朝..."
"先救您！"秦陽不由分說地將老人扛在肩上，轉身向門口游去。
身后傳來更多建材坍塌的轟響。整個儲藏室正在水下崩潰，激流卷著碎片打在秦陽背上，火辣辣的疼。他咬緊牙關，雙腿拼命蹬水，終于在氧氣耗盡前沖出儲藏室。
"出來了！他們出來了！"呆小妹的尖叫從遠處傳來。
秦陽大口喘著氣，拖著周爺爺向安全區域游去。幾個業主立刻過來幫忙，七手八腳地把老人抬到干燥處。
"周爺爺！您沒事吧？"呆小妹跪在老人身邊，手機鏡頭都顧不上對準。
周爺爺劇烈咳嗽著，吐出幾口臟水，卻還惦記著他的收藏："我的...我的字畫..."
"消防隊到了！"有人大喊。
車庫入口處，橙色制服的身影終于出現。專業的抽水泵和照明設備迅速架設起來，刺眼的探照燈將水下世界照得通明。
秦陽癱坐在地上，這才感到全身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右肩的舊傷隱隱作痛，可能是剛才用力過猛。他低頭看了眼胸口和手臂——到處都是擦傷和淤青，背心也被劃出幾道口子。
"任務完成評估中..."系統的聲音響起，"成功組織救援，挽救87%財產損失，救出被困人員。獎勵：水下呼吸能力(永久)+50積分。當前積分：102分。"
一股清涼的能量涌入肺部，秦陽感到呼吸系統發生了某種永久性改變，仿佛每個肺泡都被優化過。他試著屏住呼吸——輕松堅持了兩分鐘毫無壓力。
"秦陽！"王經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哭腔，"老秦！你在哪？"
"這兒..."秦陽虛弱地舉手。
王胖子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渾身濕得像落湯雞，臉上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他看到秦陽的瞬間，竟然撲通一聲跪下了："老秦啊...完了...全完了...我這經理當到頭了..."
"冷靜點，"秦陽皺眉，"大部分車都移出來了，只有十幾輛泡水。"
"十幾輛？"王經理猛地抬頭，鼻涕泡都冒出來了，"怎么可能？我聽說整個車庫都..."
"你自己看。"秦陽指向不遠處的安全區，那里整齊停放著幾十輛被救出的豪車，業主們正忙著檢查車況。
王經理的表情從絕望變成震驚，最后定格在狂喜："這...這..."
"王經理！"一個消防員走過來，"你們小區太幸運了。隔壁幾個小區車庫全淹了，損失起碼上億。"
"我們...我們..."王經理語無倫次，突然一把抱住秦陽，"老秦！你是我親爹！"
秦陽嫌棄地推開他："別來這套。趕緊配合消防隊善后。"
呆小妹湊過來，鏡頭對準秦陽狼狽但堅毅的側臉："家人們！奇跡發生了！在保安秦陽的指揮下，陽光小區成為這場暴雨中唯一保住車庫的小區！"
直播間彈幕已經瘋狂：
「英雄！」
「這保安太牛了！」
「求小區地址我要搬家！」
「禮物刷起來！」
"別拍了..."秦陽抬手遮擋鏡頭，卻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滿是傷痕和淤青，確實有點嚇人。
"你得去醫院！"呆小妹突然紅了眼眶，"這么多傷..."
"皮外傷而已。"秦陽勉強站起來，卻一個踉蹌——體力透支加上系統能力過度使用的后遺癥開始顯現。
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是那個籃球服青年："兄弟，我扶你上去。今天要不是你，我的保時捷就泡湯了。"
"還有我的路虎！"
"我的儲藏室里有公司合同，差點全完蛋！"
"保安小哥，以后有事盡管開口！"
業主們七嘴八舌地圍上來，眼神中的感激和敬佩毫不掩飾。秦陽有些不適應這種關注，只是點點頭："分內之事。"
走出車庫時，雨已經停了。夕陽穿透云層，將整個小區染成金色。秦陽深吸一口新鮮空氣，這才注意到小區里站滿了人——不僅有業主，還有不少舉著手機的陌生人，看到他出來立刻一陣騷動。
"那就是保安小哥！"
"真人比視頻里還帥！"
"能合個影嗎？"
秦陽皺眉看向呆小妹："怎么回事？"
"呃..."呆小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直播太火了，好多粉絲跑來想見你..."
秦陽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關注。但現在沒力氣計較這些，只想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后睡上一天一夜。
"秦陽！等一下！"
周爺爺在兩名消防員的攙扶下追上來。老人臉色仍然蒼白，但精神好了很多："小伙子，今天多虧你...那些古籍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雖然泡了水，但總算沒全毀..."
"您該去醫院檢查。"秦陽提醒道。
"去，這就去。"周爺爺緊緊握住秦陽的手，"等我回來，一定要好好謝你。"
秦陽一邊點頭，一邊讓周爺爺趕緊先去醫院。
隨后老人被扶上了救護車。
回到宿舍，秦陽強撐著沖了個澡，倒在床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不知過了多久，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
"秦陽！開門！大事！"是呆小妹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秦陽看了眼窗外——天剛蒙蒙亮，他睡了不到六小時。全身肌肉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他還是掙扎著開了門。
呆小妹站在門口，打扮得比平時正式許多，手里還拿著一疊文件："快看！你上頭條了！"
她塞過來一部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本地新聞網的首頁，大標題赫然是《暴雨中的奇跡：一個保安拯救千萬財產》，配圖是秦陽渾身濕透從車庫出來的背影。往下滑，還有《退役特種兵再顯身手》、《這個小區業主集體請愿給保安加薪》等報道。
"不止這些！"呆小妹激動地翻著文件，"七家電視臺想采訪你，三家經紀公司要簽你，還有...天啊，秦陽，你徹底火了！"
秦陽把文件塞回給她："沒興趣。"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呆小妹竟然沒糾纏，反而神秘一笑，"但有個邀請你可能會考慮。"
她遞過一張燙金請柬，上面寫著："陽光小區業主委員會誠邀秦陽先生參加今晚的感謝晚宴。"
"全體業主聯名申請的！"呆小妹眼睛亮晶晶的，"連那個從來不出席活動的8棟富豪都答應了！"
秦陽正要拒絕，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新任務發布：參加業主晚宴。獎勵：根據表現發放。提示：可能觸發后續重要任務。"
秦陽嘆了口氣："幾點？"
呆小妹驚喜地瞪大眼睛："你答應了？晚上七點，會所二樓！穿制服就行！對了..."她突然壓低聲音，"周爺爺今早出院了，說要在晚宴上給你個驚喜。"
秦陽想起老人提到的"特別東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呆小妹轉身要走，又突然回頭："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她從包里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昨晚直播禮物分成，你的那份...五萬八！"
"什么？"秦陽愣住了，"我沒參與直播分成。"
"但你是主角啊！"呆小妹硬把信封塞進他手里，"平臺特批的，說是鼓勵正能量直播。拿著吧，英雄該有回報！"
她蹦跳著離開，留下秦陽站在門口，捏著那個厚厚的信封，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
"系統，"他在心里問，"這算不算任務獎勵？"
"非系統獎勵，但可兌換為積分。1萬元=1積分。是否兌換？"
"不換。"秦陽果斷拒絕。他環顧簡陋的宿舍，突然有了個想法："是時候換個住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