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哪？"秦陽的瞳孔驟然收縮，鷹眼視覺自動開啟，穿透渾濁的水面看向那輛漂浮的嬰兒車。
呆小妹死死抓著他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肉里："就在那邊！我剛才看到動了！"
水已經漲到大腿高度，嬰兒車在五六米外隨波晃動。秦陽凝神細看，突然松了口氣："不是孩子，是個玩具娃娃。"
"啊？"呆小妹一愣，隨即漲紅了臉，"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秦陽沒時間安慰她。就這么一會兒功夫，水位又上漲了幾厘米，車庫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報警器鳴叫聲——被泡的豪車正在集體"哀嚎"。
"所有人聽好！"秦陽站到一個水泥柱子上，聲音壓過嘈雜，"現在分組行動！年輕人跟我去堵排水口！有車的去開自己的車！老人婦女先撤到安全地帶！"
他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是多年軍旅生涯磨煉出的指揮氣質。混亂的人群奇跡般地安靜下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你、你、還有你，"秦陽快速點出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業主，"去找沙袋和任何能堵水的東西！"
"物業的人呢？"一個渾身濕透的中年男子喊道，"我們交那么多物業費就是..."
"王經理！"秦陽打斷他，"帶人去配電房，準備緊急斷電！避免觸電危險！"
王胖子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好！好！小張，小李，跟我來！"
"剩下的人，"秦陽繼續指揮，"兩人一組，能開走的車立刻開走，開不動的把貴重物品拿出來！注意安全！"
呆小妹舉起手機："直播間有十幾萬人！需要我做什么？"
"用直播通知更多業主！報車牌號，讓他們趕緊下來！"秦陽說完，直接跳進水中，向噴涌的排水口蹚去。
"系統，水下呼吸能堅持多久？"
"當前狀態：25分鐘。建議合理分配使用。"
第一個排水口仍在噴涌，水流已經將周圍的垃圾卷成一個危險的漩渦。秦陽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下。
渾濁的水中能見度幾乎為零，但鷹眼視覺讓他勉強看清排水口的位置——直徑約半米的金屬管道，此刻正像憤怒的泉眼一樣向外噴水。附近漂浮著幾個空沙袋，應該是物業之前準備的。
秦陽抓住一個沙袋，試圖堵在管口，但立刻被強勁的水流沖開。他嘗試了幾次都失敗，肺部的氧氣也快耗盡，不得不浮出水面換氣。
"怎么樣？"呆小妹在遠處喊道。她正按照秦陽的指示，通過直播呼叫車主："車牌尾號668的寶馬車主，您的車正在進水..."
"需要重物！"秦陽抹了把臉，"沙袋太輕了！"
"用這個！"一個穿籃球服的年輕人推著個手推車過來，里面裝著幾塊水泥磚，"儲藏室裝修剩下的！"
秦陽眼前一亮："完美！"
他再次潛入水中，這次將水泥磚塞進空沙袋，然后用力壓在排水口上。水流頓時減弱了大半，只有少量從縫隙中滲出。
"成功了！"籃球服青年歡呼。
秦陽爬出來，大口喘氣："還有一個排水口！在哪？"
"東南角！"物業的小張跑過來，"但那邊水太深了，已經到胸口！"
秦陽看向東南角，那里的水位確實更高，幾輛車的車頂都快看不見了。更糟的是，車庫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隨時可能完全斷電。
"系統，如果現在過去，水下呼吸夠用嗎？"
"計算中...預計需要8-10分鐘。警告：電力中斷后將完全無光，鷹眼視覺效果減半。"
秦陽咬了咬牙："賭一把。"
他轉向呆小妹："聯系上消防隊了嗎？"
呆小妹點頭："說是在路上了，但暴雨堵車，至少還要二十分鐘！"
來不及了。秦陽快速脫掉濕透的T恤，只穿著背心："我過去看看。你們繼續移車，能救一輛是一輛。"
"太危險了！"呆小妹想拉住他，但秦陽已經蹚入深水區。
水位迅速從腰部升到胸口，冰涼的地下水讓秦陽打了個寒戰。當他走到東南角時，不得不仰著頭才能呼吸，水面已經拍打到下巴。
"排水口...應該就在這下面..."他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
黑暗。完全的黑暗。即使有鷹眼視覺，能見度也不足半米。秦陽像盲人一樣摸索著地面，尋找第二個排水口。水壓讓耳膜生疼，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突然，他的手指碰到了金屬邊緣——找到了！這個排水口比第一個更大，噴涌的力量也更強。秦陽試圖用同樣的方法堵住它，但水泥磚剛靠近就被水流沖飛了。
"需要更大的東西..."他在心里盤算，氧氣已經消耗過半。
浮出水面換氣時，秦陽發現情況更糟了。車庫大部分區域已經斷電，只有應急燈提供微弱的綠光。業主們用手機照明，像螢火蟲一樣在黑暗中移動。
"秦陽！"籃球服青年劃著水過來，"那邊有輛報廢的面包車！能不能拆門板來堵？"
秦陽眼睛一亮："帶路！"
兩人游到一輛銹跡斑斑的老式面包車前。秦陽檢查了下車門——雖然銹蝕嚴重，但金屬板還算完整。
"系統，臨時開啟【力量爆發】！"
"確認。消耗25積分，剩余34分。持續時間：3分鐘。"
熟悉的灼熱感流遍全身。秦陽抓住車門邊緣，肌肉繃緊到極限，猛地一拽——
"嘎吱——"整扇車門被硬生生扯了下來！
籃球服青年目瞪口呆："臥槽...你到底是保安還是超人？"
"幫忙抬！"秦陽沒時間解釋，兩人合力將沉重的車門推向排水口。
水下，秦陽將車門對準噴涌的管口，用全身重量壓上去。金屬板在水流沖擊下劇烈震動，但總算擋住了大部分水流。
"快！沙袋！水泥磚！"浮出水面后，秦陽大喊。
幾個業主立刻游過來，將能找到的重物全壓在車門上。排水口終于被臨時封住了，水位上漲的速度明顯減緩。
"太棒了！"呆小妹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已經移出三十多輛車了！"
秦陽喘著粗氣靠在柱子上，力量爆發的后遺癥讓他雙臂發顫。但危機還沒解除——水位仍然很高，而且車庫結構長期泡水可能存在危險。
"所有人注意！"他強打精神喊道，"剩下的車不要管了！優先撤離！"
業主們這次沒有任何異議，紛紛向出口移動。秦陽清點著人數，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呼救聲：
"救命...有人嗎...？"
聲音來自車庫最深處的儲藏室區域。秦陽心頭一緊："還有人沒撤？"
"是7棟的周爺爺！"物業小張臉色煞白，"他剛才說要去儲藏室拿東西..."
秦陽看向聲音方向。那里是車庫最低洼的區域，水位已經接近天花板，完全淹沒儲藏室的門。呼救聲就是從一扇微微震動的鐵門后傳來的。
"系統，我還能潛多久？"
"當前水下呼吸剩余時間：12分鐘。警告：目標區域結構可能受損。"
秦陽沒有猶豫，抓起一個漂浮的滅火器就向深處游去。
"秦陽！"呆小妹帶著哭腔喊道，"太危險了！等專業救援吧！"
"來不及了！"秦陽頭也不回，"告訴消防隊直接來這里！"
水位越來越高，最后一段距離他必須完全潛水。黑暗的水中，只有鷹眼視覺提供微弱的視野。儲藏室的門被水壓緊緊封住，從外面根本打不開。
"周爺爺！"秦陽拍打鐵門，"往后退！我要破門！"
里面傳來模糊的回應。秦陽后退幾米，舉起滅火器，用盡全身力氣砸向門鎖——
"砰！砰！砰！"
三次重擊后，鎖具終于變形。秦陽一腳踹開門，渾濁的水瞬間涌入儲藏室。借著鷹眼視覺，他看到一位白發老人正艱難地站在一個金屬貨架上，水已經沒到他的胸口。
"救...救我..."老人虛弱地伸出手。
秦陽正要游過去，頭頂突然傳來不祥的"咔嚓"聲。他抬頭一看，儲藏室的天花板因為長期泡水，已經開始開裂，大塊水泥搖搖欲墜...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