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張媽,您做的粥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我太愛了。”
江肆換上一身干爽的白色運動衣,剛坐在餐桌前,立馬開啟一陣彩虹屁。
張媽端著粥上桌,被哄得開心“江少爺愛吃就多吃一點,不夠鍋里還有,我再給你盛。”
“好?!苯僚踔?,余光瞥向樓梯口方向。
張媽在一旁看到他的小動作,站出來解釋道“少爺今早五點多就走了,好像是公司有事情要忙,唉……忙的連飯都沒吃,臉色也不太好看,估計是昨晚沒睡好……總這么折騰自己,萬一生病怎么辦?”
江肆低頭,捧著粥碗的手收緊。
這還是三年來第一次,他來這間房子沒有做那件事情。
以往陸鶴就算被他罵的狗血淋頭,依舊會抱著他不放,甚至一晚上都待在里面。
昨天他摔了那么多東西,陸鶴好像一點動靜沒聽見。
沒有來房間找他,沒有抱著他睡。
陸鶴不是有入睡困難?只有抱著他才能睡一會兒,難道忙了一晚上工作?
都已經是那么大公司的老板,至于這么拼命嗎?掙那么多錢有什么用?
算了,不關他的事。
江肆喝光最后一口,把空碗遞過去“張媽,再給我盛一碗,謝謝?!?/p>
看著張媽接過碗轉身離開,他臉上的笑容消失。
陸鶴那家伙就是牛啊,不吃飯也行,不睡覺也行。
不會累的鋼鐵俠?
江肆靠在椅子上,看著漂亮的水晶吊燈。
真輕松啊,不用早起趕往片場,不用記臺詞。
懶得和經紀人解釋,他會有更多的時間休息。
吃飽喝足,回到樓上臥室。
江肆一推開門,再次看著里面布置復原。
忍不住驚嘆。
陸鶴家到底是有多少重復的東西,摔了之后還能再找到一模一樣的擺在原來的位置上。
明明摔了不下十次,為什么還要擺這么多東西?這一屋子應該值不少錢。
萬惡的資本家。
可憐他還要為幾十塊錢憂心舍不得花。
陸鶴……
我做了那么多讓你討厭的事情,為什么還不終止合作?
相看兩厭,不覺得痛苦?
江肆撓了撓頭,煩躁不已。
他躺在柔軟的床上,被子上似乎還殘留著陸鶴的味道。
一把將被子扔掉。
昨天鬧騰了一晚上,沒怎么睡。
江肆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睡著。
睡姿說不上多老實,將踹到腳邊的被子拽回來了蒙在身上。
被子結結實實被抱進懷里,臉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一覺睡到中午。
江肆揉了揉眼睛,在一陣咕嚕嚕的抗議聲驚醒。
睡得格外飽。
他坐起來,緩了一會兒,感覺大腦逐漸清醒。
被子滑落在腰間。
江肆看著身上的被子,大腦卡頓兩秒,頓時嫌棄的彈跳起身。
臥槽!誰他媽進房間把被子蓋在他身上?
難道是陸鶴那家伙回來了?
哼!
也就只有那家伙會做這么惡心的事情,想要將他身上沾滿自己的味道。
像條狗一樣到處撒尿的標記。
啪!
江肆被自己的念頭蠢到,他在想什么東西,
如果陸鶴是狗,那被尿了一身的他是什么?被陸狗標記的石頭?
腦子里莫名冒出陸鶴解開褲子,對著他……
咦~
江肆一臉嫌棄,搓了搓手臂。
他怎么會想這么惡心的事情?
洗個臉。
清醒多了。
他關門下樓。
看清客廳坐的人瞬間又縮回去。
這二世祖怎么跑這兒來了,還是少碰面的好。
不想和傻子多說一句話。
江肆轉身,放輕動作準備離開。
“喂,姓江的,你怎么就在我哥這?嗤~是不是昨天的黑料很麻煩啊?說句好話讓他幫你擺平事情?也就我哥慣著你,會被你的美色迷惑!”
陸銘眼尖發現,快步來到樓梯口,雙手叉腰。
陰陽怪氣的聲音依舊難聽。
“江肆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嫌棄我哥,卻需要他的幫助,你這和當了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區別?”
“面上端的像個正人君子,實際上還不是一個……”
話沒說完。
啪!
江肆一巴掌招呼在陸銘臉上。
“陸銘,你他媽在滿嘴噴糞,別怪我不客氣!”
陸銘被打的踉蹌一瞬,幸虧管家及時將他扶住,沒有摔個屁股蹲。
突然被打,頓時憤怒。
擼起袖子上前“姓江的你敢打我?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你有什么好牛的,要不是我哥寵著你,你現在還不一定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當個跑龍套的可憐蟲,受了我哥的好卻不給他好臉,你不覺得自己惡心?”
“別跟我說什么不得已,你要真要臉,就別受他的好!享受著我哥的好,卻在那么多人面前罵他,我倒是不知道江大明星挺會玩表面一套背后一套?!?/p>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說的就是你這種惡心人,你就不配得到我哥的喜歡!”
陸銘張牙舞爪的上前,想要將站在樓梯口的人踹飛。
“沒有我哥你算什么東西,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哥給你的。”
“江肆!早晚有一天我哥會清醒過來,不再愛你,到時候我看你還有什么好牛的,沒有我哥的庇護,看你能走多遠。”
“我哥不跟你計較,那是他大度,我可不慣著你,馬上從我家滾出去。”
“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真不知道那幫粉絲為什么會粉你這種家伙,等著塌房吧!”
陸銘張著一張嘴,嘰里呱啦的一頓輸出。
管家死死抱著陸銘,及時將人攔住。
畢竟頂頭上司發話,任何人不能傷害江肆。
哪怕是老板的親弟弟出現,也不能傷江肆分毫。
但凡有一點閃失,他們在這個家里也沒有必要繼續工作。
江肆站在樓梯口,聽著那些話,沒有反駁一個字。
眼底閃過一絲難堪,被他極力壓下,
他怎么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比陸鶴更惡心的人是他,他擺脫不了想要又要。
端碗吃飯,放碗罵人。
早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類人。
可又怎么樣,即便事實擺在面前。
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跑過來教訓他。
江肆被激怒,靠著樓梯扶手,勾唇淺笑“就算你說的全對,那又怎么樣?你哥現在喜歡的人是我,我就算讓他跪著給我穿鞋,他也心甘情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