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能這么做，本就是成朗默許的結果。他是想要彌補還是覺得虧欠，我不關心。

不管出于什么緣由，我都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不過雖然將成朗在禁軍中的勢力架空，

但他在朝中勢力仍舊不可小覷。中秋宮宴的當夜，我在宅中與謀士商議。

不速之客翻墻進了院子，將一枝桂花擺在我的桌上。謀士應聲告退，

秦肅毫不客氣地占了謀士的位置，一口氣喝掉了我一整壺千金貴的茶。我將花插在瓶中，

隨手擺弄起來。“秦將軍放著宮宴不去，翻墻夜闖民宅，告到天子面前的話，

可要在百官面前丟盡臉面了。”秦肅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幼時你被關禁閉，

我翻宮墻去找你，結果摔進池中，可不比這丟臉多了？”我皺皺眉：“這怎么能與幼時比較？

”秦肅坦然答：“為何不能比？那次被迫鬧得皇宮人人皆知，這次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只要你不說，誰能知道？”我驚異于他的厚顏無恥，卻又從心底蔓延開一陣溫暖。

我雖比秦肅年長一歲，但從小到大，不論闖出什么禍事，秦肅都會擋在我的身前。

即便先皇畏懼秦家，也因為我的緣故，從未苛待過秦肅。他是我唯一的玩伴，

亦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抬眼直視他，看清他久在邊關，被寒風吹得粗糙的臉頰。

這是他回京之后，我頭一回這樣看他。我忽然意識到，秦肅也已經長大了，

不是那個會在練武時，故意將銀槍指在我眼前的少年郎。但他看向我時，

眼底的熱忱一如既往。我不合時宜地想到成朗。想到成朗曾說，秦肅為了退婚回京后，

曾暗殺過他。又記得他說，秦肅至今未娶，是因為秦肅愛慕長公主。我沒忍住，

于是詢問：“秦肅，九年前你回來退婚時，暗殺過成朗？”秦肅臉上的笑容一僵，

很快又被他掩飾住。他揚起下巴，“是又如何？難不成殿下還想為了九年前的事，

怪罪九年后的我嗎？”我的心跳得越發(fā)厲害，仍舊繼續(xù)問下去：“你為何要暗殺他？

那時候你還不認識成朗才對。”秦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很快化作堅毅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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