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火坊的芒種節(jié)氣帶著股子狠勁,鍛鐵爐的火星子剛濺到槐樹葉上,
就把葉子燙出篩子般的焦孔。李天澤握著呂家暗衛(wèi)送來的磁石羅盤,
針尖正對著陰山方向瘋狂打轉(zhuǎn) —— 三皇叔的 "菊花地火" 已埋進(jìn)裂縫,
引信上的《詩經(jīng)》句子在神火燈下泛著冷光,活像條吐信的毒蛇。"殿下,
老龍彎的水閘傳來急報(bào)!" 狗剩抱著半本泡了醋的賬冊沖進(jìn)來,冊頁間夾著塞北急信,
"三皇叔買通柔然巫師,要在祭天儀式上用狼血激活地火,把陰山裂縫炸成第二個(gè)老龍彎!
"李天澤摸著羅盤上的呂家水紋暗扣,
忽然想起鐵禪和尚在太行古寺說的 "地龍鎖":"去告訴波斯老者,
把神火雷的引信換成塞北長調(diào)《融雪吟》—— 當(dāng)年淑妃娘娘用這首歌哄鐵苗她娘入睡,
如今該讓陰山的石頭也聽聽大魏的搖籃曲。"鍛鐵場中央,
李大寶正帶著匠人給 "地龍釘" 嵌狼眼石,錘頭砸在鐵砧上的節(jié)奏突然亂了:"殿下,
這釘子咋越打越沉?莫不是陰山的老龍?jiān)诟圯^勁?"李天澤輕笑,
動(dòng)燒紅的釘子:"沉是因?yàn)獒斪永锕嗔税傩盏钠碓?—— 王老漢把賣炊餅的銅錢熔了鑄釘,
老突厥的牧民在釘頭刻了護(hù)心咒。" 他忽然指向釘子上的豆苗紋,
"三皇叔以為地火能毀了護(hù)民碑,卻不知每顆釘子都是碑上的掌紋變的。
"金鑾殿的朝會(huì)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太子李承乾的玉扳指在石案上敲出裂痕,
目光落在李天澤腰間的治河圖殘頁:"二弟,陰山裂縫乃太祖皇帝留下的龍脈,
若毀于神火雷,你擔(dān)得起這罪名?"李天澤卻展開塞北牧民送來的羊毛地圖,
上面用狼毫筆(實(shí)則是李大寶的錘柄)畫著磁石陣布局:"皇兄可知,
太祖皇帝當(dāng)年埋 ' 地龍鎖 ' 時(shí),特意留了七個(gè) ' 神火眼 '?
" 他忽然指向殿下的呂老夫人,老人袖口露出的鐵鎖鏈正是鑰匙,"如今咱們要做的,
不是堵裂縫,是讓神火順著地脈走,把菊花地火逼成暖爐里的炭。"退朝后,
李天澤在御花園遇見林玲兒,她正對著磁石沙盤發(fā)愁,
沙面上的菊花紋被磁石推成 "困" 字:"民女破解了三皇叔的祭天密儀,
他們要在子時(shí)三刻用十二名童男童女血祭,引動(dòng)陰山火脈。
" 她忽然指向沙盤中央的狼頭標(biāo)記,"更要緊的是,祭品名單里有鐵苗郡主。
"這話像塊冰錐刺進(jìn)心口,李天澤卻忽然輕笑,從袖中掏出鐵苗刻的歪扭護(hù)心鏡:"放心,
鐵苗早把祭天用的桃木劍改成了小鐵錘,劍鞘上還刻著 ' 錘頭砸妖 ' 四個(g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