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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鶴辭被關在霍家莊園的地下室里。
此刻,看到門被打開,看到隨著燈光一起出現(xiàn)的謝云峨,他全身痙攣似的顫抖起來。
這個他曾經(jīng)做夢都想天天看到的人,現(xiàn)在是他最恐懼看到的。
這半年來,謝云峨每天白天都派人折磨他,晚上又派最好的大夫來治療他。
這樣循環(huán)往復,他真的生不如死。
“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
每次他求速死時,謝云峨淡淡道,“會有這一天的,等我找到幕后兇手,我會帶著你們一起去向昭野贖罪。”
蘇鶴辭現(xiàn)在不再幻想謝云峨能饒了自己,也不幻想能痛快地死。
所以即使對謝云峨充滿了恐懼,他還是打起精神冷笑。
“謝云峨,你就是折磨我一萬次,顧昭野他也活不過來,更改變不了你親手害死他這個事實!在這件事里最該死的就是你,你才該受這萬般折磨!”
謝云峨闔眼,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紫檀木串,“你還有力氣叫罵,看來他們沒有盡心。”
垂頭恭敬站在兩邊的手下倏地繃緊了身體。
她出去后,手下立刻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聽到蘇鶴辭的慘叫,謝云峨被仇恨灼燒的心才好受了一點。
離開了關著蘇鶴辭的地下室,她又去了另一間地下室。
這半年里,謝云峨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這里,要手下用各種能見血的方法折磨他。
蘇鶴辭有句話說得對,她是最該死的,是最該受萬般折磨的。
她在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可是昭野,這么久了,你心中的恨還是那么濃烈嗎?濃烈到她做遍法事,想盡辦法,卻至今都不肯入她的夢一次。
眼淚混著身上的鮮血滴落。
兩個小時后,管家扶著遍體鱗傷的她走出地下室。
她在心里長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回到臥室之前,謝云峨忍著傷口的劇痛洗了澡,她不想身上的血腥味熏到‘昭野’。
回到臥室,她對白骨溫柔一笑,“昭野,等很久了嗎?抱歉,去處理了點事情。”
她拿出相機,先給自己和白骨拍了張合照。
這么多年來,她和顧昭野每天都會拍,這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習慣。
然后她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通訊平臺,和身邊的‘顧昭野’分享自己收到的一切消息。
“昭野你看,這里的風景不錯,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nèi)ミ@里逛逛,好不好?”
“昭野,又快到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了,過幾天我們再去拍一套婚紗照吧。”
她對著白骨說著一句句不會得到回應的話。
長久的獨角戲后,謝云峨的聲音哽咽了,“昭野......”
她情緒崩潰,捂著臉無聲地哭了起來。
很久之后,她平復情緒,掛上笑臉,繼續(xù)和白骨看消息。
翻到那對小情侶發(fā)來的照片時,她的手指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