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片刻,三子撒腿就跑。
謝月槿一個騰空翻躍,穩(wěn)穩(wěn)的站在他的面前:“三子叔,你跑不過我的。”
他雖然經(jīng)常打獵,但并沒有像謝月槿這樣認真習(xí)過武,靠的就是常年積攢的經(jīng)驗。
“這簪子哪里來的?”謝月槿再次問他。
“我……我撿來的,有……有什么問題嗎?”三子磕磕巴巴的說道。
“這東西可不是隨便一個地方都能撿到,你在哪里撿的?”謝月槿一眼看出他在撒謊。
“還有,你背著湯藥上山干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謝月槿逼問他。
“你怎么知道我背湯藥了?”三子脫口而出問謝月槿。
“之前是猜的,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人?或者說這簪子的主人?”謝月槿引導(dǎo)著他。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一直問簪子的主人,你想干什么?”三子警惕的向謝月槿發(fā)問。
“我是這根簪子主人的妹妹,我再問您一遍,這根簪子哪里來的?如果人被你藏在這山林里,請帶我去見他們。”謝月槿斟酌片刻,告訴他實話。
“妹妹?真的?”三子見謝月槿不像騙人的,仔細看看,她好像真的和那兩人有些像。
謝月槿急忙點頭:“真的,帶我去看看,好嗎?”
三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這……你真不是壞人?萬一……”
“我對天發(fā)誓,我真的是簪子主人的妹妹,絕不是什么壞人。”謝月槿直接抬手起誓。
“好吧,你跟我來吧。”三子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謝月槿,決定帶她去看看。
她跟上三子的腳步,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山洞口。
“他們在里面,進去吧。”三子說完率先走了進去,謝月槿緊隨其后。
“三子叔,你怎么又折回來了?”一男子杵著木棍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謝月槿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間潸然淚下。
“四哥……”
“小……小妹……真的是你嗎?你……你怎么……會在這里?”謝凌霄激動的丟下手中的木棍,往前走。
才走了兩步,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謝月槿急忙上前將他扶起來。
“四哥,是我,我是小妹。咱們坐下說話。”謝月槿紅著眼將他扶起來。
在里面的謝清揚也聽到外面的動靜,從里面走了出來。
“小妹?小妹?”
“大哥……是我,是我,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沒事……”謝月槿嘩嘩嘩的流出眼淚來,她沒有做夢,她大哥四哥都還好好活著。
“真是兄妹啊。”三子看著他們,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兄妹三人緊緊抱著,旁若無人的痛哭了一場。
宣泄過后,謝月槿他們才擦干眼淚,開始說話。
“三子叔,謝謝你救了我大哥四哥,太感謝了。”謝月槿先和站在一旁的三子道謝。
三子有些尷尬:“不客氣不客氣,我就是湊巧發(fā)現(xiàn)他們沒死,就……就把人背回來了。”
謝月槿突然摸到謝清揚的手:“大哥,你的手……怎么會這樣?”好不容停下的眼淚再次涌出。
剛才三兄妹只顧著痛哭,沒發(fā)現(xiàn)謝清揚的右手斷了一截,只剩下手臂位置。
“你們兄妹好好說話吧,我先下山了,我還得回去照顧家里的老父親。”三子想到家里還有父親需要照看,提出離開。
“三子叔,謝謝你,我大哥四哥可能還得暫留這里一段時間,麻煩你到時候幫他們送些吃的。這是銀子,你拿著。”謝月槿見三子要離開,趕緊拿出銀子拜托他。
“不用不用,當(dāng)那簪子的銀子還沒花完呢。”三子推辭道。
“沒事,你拿著。”謝月槿不管那么多,硬塞到他的手里。
“好吧,你等下也趕緊下山吧,一個姑娘家要注意安全。我明天再上山來。”三子見推辭不了,只能收下,想著多給他們帶些東西補上。
兄妹三人送離三子才坐下說話,謝清揚悠悠開口道:“我的手在戰(zhàn)場上被斬斷了。”
謝月槿無法想象,身為將軍的大哥怎么做到,用那么平淡的語氣述說這件事,他以后可是再也沒辦法帶兵打仗了。
“大哥……當(dāng)時是怎么回事?我們在京城等到的是你們戰(zhàn)死的消息,大嫂和四嫂差點昏厥過去。”謝月槿的心里好難過。
此時的她,和戰(zhàn)場上的女將軍截然不同,現(xiàn)在只是一個找到哥哥的小丫頭,哭了笑,笑了哭的小姑娘。
“七月初一那日,南臨國的驍勇大將軍率五萬大軍突襲我大幽邊境,我和四弟點三萬精兵出去迎戰(zhàn)。
臨出發(fā)前,我有種不安的預(yù)感,便將邵副將喚了過來,將兵符交給他,告訴他如果前線出問題,立刻帶兵撤離玉門關(guān)。
那時候我也沒想到真的會出事,只因一個莫名其妙的預(yù)感做出了安排。”謝清揚自嘲的說著。
謝月槿不解:“南臨五萬人怎么可能擊敗大幽三萬人?而且發(fā)現(xiàn)不對勁你們就沒想過撤退嗎?”
謝清揚繼續(xù)道:“正常情況,大幽三萬人足以擊退南臨五萬人。但那天出營后,大軍的行軍速度比之前慢了些,南臨似乎也不急,就這么等著。
一開始我們并未起疑,畢竟天氣過于炎熱,午時人比較容易犯困,速度稍微慢點也正常。
兩軍會面之后,南臨并沒有全面進攻,而是派出一隊人馬先攻了進來。這一隊人馬被全部斬殺后,南臨卻暫停出兵。前方的探子也沒能查探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我便下令讓軍隊原地待命,一個時辰后,南臨又一隊人馬出現(xiàn),毫無疑問,再次被謝家軍斬殺。就這樣,南臨用這樣的戰(zhàn)術(shù)持續(xù)了一整天。
天色已晚,南臨傳信過來,說要休戰(zhàn),第二天再打。我當(dāng)時就懵了,不明白南臨到底在搞什么鬼,只能下令原地分批休息。
當(dāng)夜子時南臨那邊突然傳來戰(zhàn)鼓聲,我迅速集結(jié)謝家軍準備迎戰(zhàn)。沒想到,這時的南臨士兵來勢洶洶,直沖而來。我們便帶領(lǐng)謝家軍迎上去。
晚上戰(zhàn)斗對于兩方都沒有優(yōu)勢,持續(xù)了兩三個時辰。天還未亮,謝家軍就損失大半士兵。我察覺到不對勁,命人速回駐扎地找邵副將帶兵過來支援。我估算過,南臨應(yīng)該不止五萬兵馬,他們至少出動了七萬人。
前方收到的信息有誤,我和你四哥帶著剩下的士兵苦苦支撐,等著后方來人支援,直到失去意識,都沒能等到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