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林雕梁畫棟,亭臺錯落,布置匠心,雅致奢華。
蜿蜒石橋橫跨溪流,曲徑通幽處草木蔥蘢,恍若世外桃源。
涼亭飄帶隨風舞動,似仙子水袖,為園林添仙氣。池塘荷花初綻,與百花爭艷,粉霞紅焰白雪,將水面染成絢麗畫卷。蜂蝶穿梭花叢,鳥鳴、葉響、水流交織成曲。
百花園林涼亭一景
穿過月亮門,桃林映入眼簾,桃花如云似霞。花瓣薄透,在陽光下泛著柔光。風過,花雨飄落,鋪就花毯,清香縈繞,令人沉醉,讓園林宛如仙境。
“哇,好漂亮啊!!”
阿若先是歡喜的蹦跳入桃林間,手腳上的精致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宛若美妙的樂曲。
除了神情冷漠的岑婉音,其他幾個小姑娘都對這美好的景色喜愛不已,紛紛聚在一起,伸出手,想要接住那飄落的花瓣,臉上洋溢著純真的喜悅。
三位夫人見狀,也都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縣令夫人驚嘆道:“早就聽聞蘇家的花最是嬌艷美麗,今日一見,果然猶如仙境,令人流連忘返。”
“是啊,我覺得比那寺廟上的桃花還要美上幾分,不愧是蘇家,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徐氏滿臉贊同地說道。
蘇家本就以種植花草而聞名,能培育出如此嬌艷的桃花,想必自有其獨特的本事。
黎氏滿臉驕傲,微微頷首道:“這是一年前我兒命人打造的百花園林,我剛來時,比你們還驚訝呢。”
她這話語間,滿是對自家兒子的夸贊。
兩位夫人紛紛笑著稱贊,言語間盡是羨慕與贊賞。
隨后,黎氏讓蘇家三個庶女帶著林家小姐去游園,而她則帶著阿若、兩位夫人以及岑婉音前往涼亭入座。
綠倚和綠菊二人準備好各色精致的小點心和香茗后,便安靜地站立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黎氏開口問道:“少爺去哪里了?園里來了客人,讓他出來見見長輩。”
綠菊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涼亭。
這時,岑婉音神色微動,說道:“娘,姑母,蘇夫人,我想去找幾個妹妹玩。”
這…… 按往常的規矩,等蘇槿之過來,兩人在長輩的見證下見面最為穩妥。
可岑婉音這意思,明顯是想和蘇槿之單獨見面,否則剛剛就會隨幾個姑娘去玩了。
阿若本就想去玩,只是娘親不讓。
此時聽到這個漂亮姐姐說要去找妹妹們,便歡快地說道:“娘,我也要去。”
徐氏覺得有阿若陪著女兒去見面確實更加穩妥,畢竟阿若和蘇家公子長得一樣,即便傳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也能有個解釋,于是說道:“也好,讓蘇家二小姐陪你一起去吧!早些回來。”
黎氏本想婉拒,但看著女兒那坐不住的模樣,又有些不忍心。
想著好歹是在自家園林,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便吩咐阿若的貼身丫鬟玲瓏看好自家小姐。
玲瓏心領神會,立即應了下來。
于是,岑婉音帶著杏雨,阿若帶著玲瓏,一行四人跟著綠菊離開了。
一路上,岑婉音話里話外都在打探蘇槿之的事情。
天真無邪的阿若不懂人心險惡,一提到自家 “兄長”,便開啟了夸贊模式:“我兄長可好了,他會帶阿若到處去玩,會給阿若買好多點心,兄長還會教我寫字……”
從阿若的話語中,岑婉音不難看出,阿若對他的 “兄長” 崇拜至極。
在天真的阿若眼中,他的 “兄長” 無所不能。
僅僅通過阿若的描述,岑婉音還未見面,就對蘇槿之有了不錯的印象。
她暗自想著,若他識趣,自己就 “不克” 蘇槿之了。
不過看著眼前歡快天真的阿若,岑婉音心底有些疑惑,她記得上一世,這蘇家二姑娘應該在去年就落水而亡了,怎么現在還活著?
于是她委婉的和玲瓏打探:“我聽說你家二小姐傷了腦子,什么時候傷的?可有找大夫瞧過?”
玲瓏嘆了口氣:“小姐年少時落水磕到了腦袋后,醒來就如此了,大夫們都束手無策,夫人也只能隨她了,好在咱們蘇家能保她錦衣玉食,不至于讓我們小姐受苦。”
岑婉音心念微動,上一世蘇家二小姐確實是落水身亡的,只是卻是去年,怎么提前了這么多年?
難道是自己的記憶有誤?
“那去年你們小姐有發生過什么事嗎?”
玲瓏沉凝地回憶道:“小姐素喜觀賞后花園池中鯉魚,去年差點落水,幸得小姐福大命大,其后少爺遂命人將荷花池之水填至半人高之位,亦強令二小姐湫水,自那時起,小姐便能如魚兒般暢快湫水,再不懼落水了。”
岑婉音恍然大悟,這么說去年這阿若躲過了一劫,又或者是自己的重生改變了一些事情?
若是蘇槿之知道她的想法,自然能猜到去年死的就是原主,只是不是落水而是“勞累而死”,黎氏擔心家業不保,謊稱女兒落水身亡,立即讓阿若恢復了男兒身份。
若自己沒穿來,娶岑婉音的可能就是兄長了。
不過是因為她穿過來了,才讓“原主”又活下來了。
此時的蘇槿之正站在一棵桃花樹下,眼中滿是愁意。
以女子之身迎娶一個姑娘家,實在是下下策。
若不是岑婉音有克夫的名聲嫁不出去,她無論如何也不想斷了一個好好姑娘的未來。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這次見面,若是岑婉音不愿意嫁,她也不會強求,大不了往后從自己的人里挑一個暗衛來成親。
只是,那八個高手暗衛,除了無風和春雁,就剩三男三女,如今用一個少一個,她實在是不舍得放在后宅。
最近身邊能用的也只有兩個,春雁要管理府邸的大小事宜,根本抽不開身;
護衛無風要時刻護衛自己周全,還時常要幫自己跑腿辦事;
另一個在阿若身邊。
另外三個都被她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而新培養的人還尚未成長起來,畢竟他們沒有吃過洗髓丹,想要練好武功,起碼還得等上幾年。
那些高價聘請而來的江湖高手,做個護院還勉強可以,但若要安排重要的事情給他們做,她始終不太放心。
她唯一慶幸的是,自己身處商賈之家,而非皇孫貴族。
不然,聯姻都得看派系,言行舉止都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還得擔心被御史彈劾。
如今自己在梁州,遠離官場是非,平日里做做生意,查查兇手,將來生個孩子好好培養,就能過上穿金戴銀、奴仆成群的自在生活,那才是真正的瀟灑愜意。
而這,也正是她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