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哲和我一起穿過來的,或許,班上的其他人也在。
若是今晚活下來了的話......
算了,別想著這么多先,先活下來吧!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一位糙老漢坐到了霍勰身側,語氣和藹地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起一些舊人舊事罷了!”
“是在想你今天死在二寨主手中的那位朋友嗎?”
霍勰臉色一變,矢口否認道。
“不!”
“別緊張,小兄弟,我并非是來試探你的,只是老朽有事相求罷了。”
霍勰有些不解。“老人家,直說便是。”
糙老漢擺了擺手笑道;“不急,等你活過今夜再說吧!”
說著,糙老漢拍了一下霍勰的肩膀后,便兀自離開了,只不過他離開時,神情似乎表現地十分失落。
一旁的曲大海見此,不由得上前問道。
“先生,剛剛那個老貨說了什么!”
霍勰搖了搖頭。
“沒聽明白,稀里糊涂地不知道說了啥!”
“真的?”
“自然,眼下弟兄們的富貴最為要緊,我豈會被這些俗事所擾。”
曲大海滿意地點了點頭。
“先生若能助我取得壽石綱,我曲大海一定不會虧待先生的,至于那個老貨,莫要摻和他的事情,否則......”
曲大海說著說著,眼色愈發冰涼。
“自然!”
“那便好,先生,時辰快到了,我們準備吧!”
“好!”
......
戌時,蜿蜒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押著三輛裝滿銀錢的馬車緩緩駛過。
就在這時,兩側的草叢便突然飛出各種大小不一的石子。
領頭的仆衛趕忙喝道;“注意戒備,有蟊賊!”
眾仆衛聞言,迅速收攏到馬車附近。
那些負責滋擾的糙漢們,見負責押送的仆衛們并沒有想要去追擊他們。
他們手上的石子丟地更歡了,一兩個運氣稍差一些的仆衛不多時便被石子砸了個頭破血流。
領頭的仆衛見此,剛想讓手底下的人走快兩步,趕緊擺脫這群蟊賊。
卻不料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子便直接讓他的腦袋見了紅。
他頓時火冒三丈。
“從這些石子同時落下的數量來看,這群蟊賊最多五六個人,你們四個去兩邊看看!”
四名仆衛接到命令后,怒氣沖沖地撲向樹林。
但當他們走入樹林時,除了逃竄的腳步聲外,哪里還有半個人影。
見樹林無人,他們也只好迅速回到車隊復命。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路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臨安王家的車隊在進入這條官道后,便一直被霍勰安排的第一隊人馬滋擾。
那是趕也趕不走,拍也拍不死,就像午夜滋滋亂叫的蚊子一般。
臨安王家的車隊就在這種心緒不寧的狀態下,慢慢走進了霍勰預設的伏擊點上。
與此同時,霍勰安排出去的第一隊人馬也趕回了最后的伏擊點上。
“弟兄們,只差一步了,可別出錯了!”曲大海環視一圈說道。
“是,大哥!”
叮囑完周圍的弟兄們后,曲大海又撇了一眼霍勰身旁的兩名糙漢,這是曲大海特地留下來監視霍勰的。
“保護好先生!”
“是!”
一旁的霍勰也朝著曲大海微微頷首。
“多謝大寨主記掛!”
“莫說這些,待弟兄們取了這遭富貴,先生便是頭功!”
曲大海剛說完,霍勰突然意識到,他的命似乎并不在于此事的成敗,而在于他的即時價值。
若是失敗,他自然身死,即便成功,那他對于曲大海來說,也同樣失去了價值,等待他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還真條條大路通地府啊,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死去的陳哲在向他微微招手。
就在霍勰思索之際,第二隊已經開始動手了!
啊啊啊啊啊!
就在臨安王家的車隊進入包圍圈的一剎,半米來高的草叢之中突然竄出七八個大漢。
他們手中鋤頭精準而快速地命中各種要害后,沒等那些仆衛反應過來,他們便一溜煙地全跑進樹林了。
領頭的仆衛怒火中燒,這一路上的滋擾讓他再也沉不住氣,他帶著一半的人馬火速追了出去。
“一半人留下,另一半跟我走!”
就在領頭的仆衛追出去后,曲大海瞅準時機,大喝道。
“放!”
話音剛落,霍勰布置在樹上的十幾袋塵土傾瀉而下。
漫天的煙塵讓車隊兩側的眾仆衛們紛紛迷了眼。
與此同時,第三隊和第一隊趕忙沖到車隊之中,他們趁亂將三箱銀錢盡數搬走。
而追出去的仆衛們殺了兩三個腿腳稍慢一些的蟊賊后,便察覺到了異樣。
“該死的!”領頭的仆衛趕忙帶人回到車隊。
就在即將回到官道上時,他們親眼目睹了三箱銀錢被一群蟊賊歡呼雀躍地抬進樹林之中。
“給我追!”
他趕忙帶著仆衛們追了過去,車隊旁那些迷了眼的仆衛們緩了過來后,也急忙趕上。
奇怪的是,明明那些糙漢們抬著三箱銀錢,但他們腳下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感覺就像是抬著個空箱子一般。
空箱子!?
領頭的仆衛想到這點后,人麻了。
他趕忙招呼眾仆衛又回到了官道上,但官道上早已空空如也。
就連他們用來馱銀錢箱的馬車都沒了。
“可惡!”
......
亥時,山寨內人聲鼎沸。
“沒想到,真的成了......”曲大海看著三大箱銀錢眼睛直直的愣住了。
“大哥,我們發財了!”二寨主猙獰著臉癲狂地說道。
“是,我們發財了......”張老三看著三大箱銀錢,眼里止不住地泛著綠光。
就在山寨內一片歡騰之時,霍勰兀自不禁露出了一副擔憂的神色。
當然,這是他的表演,能不能活過今晚,就看這最后一場戲了!
曲大海很快便發現了坐在角落里的霍勰臉上的異樣。
他原以為霍勰是在害怕他卸磨殺驢。
但霍勰的表情似乎并沒有這么簡單,因為那不像是等待死亡時的忐忑,倒像是暴雨來臨前的思慮。
自然,這是霍勰通過深層次的表演想要傳達給曲大海的意思。
曲大海穿過慶祝的人潮,來到了霍勰的身旁俯身問道。
“先生,您在擔心什么!”
上當了,終于上當了!
霍勰暗嘆一口氣。
“哎,我道你們高興的太早,不知大禍臨頭啊!”
曲大海心中一緊,趕忙問道。
“先生,不知禍從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