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月一進辦公室,陶若伊坐在一旁,看著她進來眼神躲閃,默默轉過頭,哪還有之前囂張的氣焰。
徐億佳湊過來,悄聲問:“清月,你把她怎么了?怎么不過一天,她看到你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
時清月瞥了一眼:“沒什么,就是打了一頓?!?/p>
徐億佳一噎, 朝她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p>
時清月輕笑,整理了一會晨會上的資料,陶若伊從身邊路過的時候,時清月喊住她。
陶若伊身子莫名地抖了一下,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干...干什么?”
“初稿我發你郵箱了,看了嗎?”
陶若伊沒應。
一猜就知道她沒看,預料之中,時清月淡淡笑了一聲,“陶組長,奉勸你一句,還是提前看一下吧?!?/p>
陶若伊咬了咬唇,勉強擠出一個字:“好?!?/p>
不過沒來得及,市場部的會議已經開始了。
市場部的總監是從國外特聘過來的精英,名叫李維斯,為人刻板嚴肅,一絲不茍。
時清月入職兩年,卻已經是市場部的骨干力量,李維斯對她很是重視,會議上經常詢問她的意見。
原本當上組長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卻被林君澤和陶若伊橫插一腳,李維斯對此也是頗有怨言。
會議室一開始便提了五一促銷方案的事,李維斯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最后依舊落在時清月身上,問她意見。
時清月語氣從容:“總監,初稿的方案昨天已經發給陶組長了,陶組長,不知道你有沒有其他意見?”
陶若伊一聽,手忙腳亂把電腦打開進入郵箱查看。
李維斯說道:“那陶組長和大家說一說?!?/p>
陶若伊把方案點開,待看清上面的內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結結巴巴地解釋:
“這…這個方案,我…我沒有意見?!?/p>
李維斯眉頭緊鎖,不滿地瞥了她一眼,“那你把方案重點陳訴一下。”
陶若伊額頭冒汗,緊張地掃視方案,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原本就是故意刁難時清月,以為一晚上她根本做不出方案,誰知道她不僅一個人做出來了,還全部是英文撰寫。
日常英語,陶若伊沒問題,可是這方案里,涉及到很多市場營銷的專業術語,還有一些復雜的財務模型,她根本看不懂。
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徐億佳在桌下用膝蓋碰了碰她,眼神里寫滿 “干得漂亮”。
李維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指節敲了敲會議桌:“陶組長,你是覺得我的時間很充裕?”
“不、不是......”陶若伊的聲音帶著哭腔,突然轉身指向時清月,“這方案是她做的,她肯定更清楚!”
話音剛落,會議室里響起幾道壓抑的嗤笑。
時清月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按下投影儀遙控,指尖劃過屏幕上的模型,用流暢的英文將方案拆解成清晰的邏輯鏈條。
“Q3季度的用戶增長曲線需要結合 LTV-CAC 模型優化,這里的黃色標注是競品穿透率的關鍵閾值......”
李維斯是外國人,市場部開會的時候,有時為了溝通效率,大部分都是用英文交流,市場部的人早就習以為常,可陶若伊不知道。
隨著時清月的講解深入,陶若伊的臉色愈發難看。
李維斯的眉頭卻漸漸舒展,時不時提出一些專業性的意見,時清月均對答如流,甚至能預判其疑問,提前展開詳細說明。
李維斯眼中閃過贊許,瞥了陶若伊一眼,冷冷說道:“陶組長,市場部不需要連英文方案都讀不懂的組長,對于你的能力,我會如實向上反應。”
陶若伊的空降是突如其來,眾人沒反應過來,就被迫接受這個尷尬的局面,如今看來,她的能力顯然無法服眾。
“散會,清月,你來我辦公室一趟?!?/p>
時清月點點頭,跟隨李維斯走出會議室。
辦公室里,李維斯對時清月說:“你的表現的確很出色,我會再次向董事會舉薦你為組長,你放心——”
“抱歉,總監,”時清月將辭職信輕輕放在他面前,“我打算辭職了?!?/p>
李維斯愣住,眉頭緊鎖:“為什么?就因為陶若伊的事?這個不用擔心。”
時清月解釋道:“不是,我也知道她這個職位根本坐不住,今天這個方案,說實話,也是我故意的。”
李維斯點點頭:“你和小林總的事,我也聽說過,但是,清月,你這么優秀,男人并不能成為阻攔你前行的障礙。”
時清月微笑:“謝謝您的理解,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想換到更大的舞臺。”
李維斯沉默片刻,這個圈子很多時候,信息都是互通的,自然也聽說了霍氏的招聘,時清月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他心里明白過來。
他看著時清月的辭職信,深吸一口氣:“說的也對,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強留。希望你在新平臺能有更好的發展?!?/p>
“謝謝總監?!?/p>
原本離職有一個月的交接時間,但陶若伊和林君澤聽說她要離職,態度大變,主動提出縮短交接期,立馬同意了她的申請,讓她三天內完成所有工作交接。
三天后,時清月離開了林氏。
當天就迅速收拾東西,搬到了霍氏的員工宿舍,和鐘雪成了室友。
霍氏的招聘流程極為嚴格,第一關便是筆試。
放著鐘雪這么個總裁秘書資源不用,簡直是浪費。
不過鐘雪也不知道筆試的題目,只能是從側面幫忙,提供一些以往的面試經驗和公司文化信息。
期間,時清月收到江敘白的信息,問她怎么不在家。
自從那晚,時清月察覺到異常后,不動聲色把他送回學校,便再未主動聯系。
她隨意回復幾句,只說現在準備新工作,沒時間。
江敘白也不好再打擾她,只是常常給她發信息。
鐘雪尋了個機會,和霍硯辭說了時清月搬過來的事。
霍硯辭聽后,神色未變,淡淡點頭應了一聲:“知道了。”
鐘雪一時也拿不準霍硯辭的態度,便不再多言。
誰知道下班回家的時候,便看到霍硯辭的邁巴赫停在樓下,她想了想,轉身去了隔壁的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