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停手,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溯雪沖季湫大喊。
“你想知道的話,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柳條一直著重向溯雪的臉襲擊,就好像一定要讓他毀容才罷休。
“你是不是嫉妒我的絕世容顏。”
“沒有。”
溯雪跟吃了火藥一樣,尤其是前面的還是“棉花”,這種無力感讓她更加惱火。
穆南桑站在巨大的蚌殼旁,他看著里面蜷曲著一團的元安,剛才喂藥的時候他看見了元安的模樣,似乎有些眼熟,于是看的就有些久了。
“不要一直盯著姑娘家看,很不禮貌的。”
北楊用一張黃符擋住穆南桑的視線,于是穆南桑將注意力轉到北楊手中符紙上。
那是清心咒,穆南桑感覺被內涵了,想要辯解,但發現好像并不需要,于是打趣道:“你喜歡。”
“他喜歡。”
北楊沒接招直接看向樹上的季湫。
那暴力的模樣,已經讓溯雪臉上多出幾道血痕了,穆南桑打了一個寒顫,拍拍北楊臂膀。
“差點就有血光之災了,多謝。”
說話間元安已經睜開眼睛,她目光清明,看著眼前人。
“多謝。”
空靈清脆的聲音傳出,只這一下季湫就停下攻擊,讓溯雪有了可乘之機。
“咻。”
破空之聲傳出,一條鞭子擦過季湫的鼻尖,留下一道傷口,上面還帶著些許冰霜。
“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溯雪收起鞭子,拍拍手,揚起一個笑臉。
“元安姐。”
看起來就像是乖巧的小狗。
“溯雪,你也來了。”
元安揉揉溯雪伸過來的小腦瓜,緊接著輕輕拂過他受傷的地方,傷口立馬愈合。
“元安姐,你看這些都是他打的。”
“他只是心情不好,消消氣。”
她又要揉溯雪的腦袋,一根柳條就朝溯雪的屁股抽去。
“你看他。”
于是元安對季湫道:“別鬧了。”
她的聲音有一些氣音,聽起來有些飄忽。
“哼。”
季湫這副傲嬌模樣倒是和溯雪一般無二,只不過他更下的來臺。
“姐姐,你快讓他們醫治好你,不然你可管不住我。”
穆南桑抿住嘴唇,他想說什么,但不確定是否能行,于是他看向北楊問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北楊搖頭才道:“這些方法都只能讓她有些好轉,可要是醫治最好也只能是十之五六。”
“溯雪你有沒有辦法。”
“沒有,我只有救命用的雪蓮,而且不知道能不能治。”
穆南桑看看元安,看看季湫又抿了抿唇,像什么下定了什么決定似的說道:“我有一個方法讓這位姑娘回復十之八九就是可能需要一位和她關系深厚的公子幫忙。”
他幾乎是一口氣說完,其實一開始他本來是想藏拙的,可是他能看見元安身上的福澤和氣運,實在是見他人沒有辦法他才會站出來的。
“南桑公子你說,只要留我一口氣在,我一定在所不惜。”
季湫終于放下他那股吊兒郎當的勁,身上衣服也好好穿著,他躬身行禮,站在樹下。
元安卻有些擔憂,她看著幾人,最終把目光落在季湫身上。
其實元安看上去比季湫要小,她就像是十六七歲的姑娘,可她比季湫大了幾百歲,見過,聽過的事情比他多得多。
“季湫,你應該知道這樣子不值得。”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我樂意。”
季湫說話時,似乎有賭氣的意味在里面。
“你們也是愿意,我就說一下我的方法了。”
“不行。”
“你說 ”
兩人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穆南桑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又說道:“那就聽一下我的方法再說。”
“行。”
“好。”
兩個人又是同時作答。
“其實最主要的就是你們以后能分開的距離頂多就從這里到江月縣。”
“……”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作答,穆南桑以為是無法接受還想說什么補救,就聽見溯雪開口道:“南桑,你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他們兩個相當于是伴生靈誒,本來就不能離開多遠。”
“這樣嗎?”
“對呀。”
“那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并沒有那么重要,就是元安姑娘會季湫同滅。”
眾人聽見也覺得沒什么,主要是二者本來就是這種關系。
于是溯雪又戳戳穆南桑道:“一樣的,要是季湫活的長一點元安姐也會帶他走的。”
這一次聲音很小,幾乎就是一個口型。
“南桑道友,你動手吧,這些都不算什么的。”
季湫說話也比之剛才輕快許多,里面還有一絲急不可耐。
“那我準備開始了。”
元安本來是有些不情愿的,但聽完穆南桑所說,她發現這些根本無法影響到如今,反而如果拒絕的話,有可能會導致季湫隨他而去。
“好,我答應。”
于是穆南桑開始布陣,平坦的湖邊用朱砂和一些烏黑的鎮石畫出一個圓形的圖騰。
里面一圈還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他又用朱砂混著鎮石粉末,畫出兩張符紙。
符紙一張是紅色在外圈,包裹著每一筆,另一張是黑色在外圈,正好相反。
他又從湖水中舀出一碗水,從柳樹旁挖出一碗土,擺放在一起。
按照五比五的比例混合一部分,分別在壓有鎮石的五個角和陣眼中心,繪出五行還有陰陽太極圖。
一切準備就緒時,又出現一個難題。
季湫暫時沒辦法離開他的本體,可兩人必須站到合適的位置才行。
“你這是被鈴鐺困住了。”
溯雪撥弄著纏繞在樹上鈴鐺。
“這東西可不是那些個凡人弄的,是個神經病死妖怪弄得。”
季湫越想越氣,就連他的葉子都抖下來一部分。
于是到他描述那天的場景了,不得不說有個鮫人族的好處是,闊以看到畫面。
季湫從懷中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鮫珠,他向天空一拋,所有人就陷入了那天的景象。
季湫坐在湖邊,他手中拿著一根柳條輕輕的抽打水面。
“姐姐,你聽今天來的那幾位娘子來求的嗎?”
“聽見了,保平安,母子平安。”
元安雙手疊在一起,撐著腦袋,尾巴在湖水里抽打。
“不是,是他們說有個娘子摔下山,穿腸掛肚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