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吟被謝胤琛壓在榻上,血腥味混著藥味撲面而來。她又好氣又好笑:“你都傷成這樣,
怎么還想著保護別人?”謝胤琛不答,眉頭緊蹙。方才的劇烈動作,讓傷口又滲出鮮血,
劇痛襲來,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佩蘭沖出門查看,很快折返:“小姐,這上面是一封信。
”姜卿吟輕輕推了推謝胤琛:“拿過來?!彼舆^信,轉身要拆。謝胤琛想要湊過去看,
卻見她突然躲開,走到窗邊展開信紙??粗粗?,唇角竟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這笑容刺得謝胤琛心頭一痛,冷聲問:“誰寫的信?”“與你無關?!苯湟髡Z氣冷淡。
謝胤琛冷笑:“這封信不走常規路,要用這種手段,想必送信人不是什么正經人。
”“比你正經。”姜卿吟挑眉,目光帶著嘲諷。謝胤琛一時語塞。放著好好的太子不當,
偏要來做她的影衛,怎么能算是正經人呢。只見她慢條斯理地將信收好,轉身便要離開。
他急聲問:“你去哪兒?”“自然是去見送信人?!苯湟黝^也不回,腳步聲漸漸遠去。
謝胤琛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待她走遠,他低聲喚道:“出來。
”一道黑影從梁上落下?!叭ジ?,看看她見什么人?!彼凵耜廁v,聲音冰冷。
黑影領命而去。屋內只剩謝胤琛一人,望著空蕩蕩的房門,心中翻涌著莫名的煩躁。那封信,
那個笑容,還有她決然離去的背影,都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姜卿吟掀開酒樓雅間的竹簾,一眼便望見窗邊那個戴著玄鐵面具的身影。她愣在原地,
脫口而出:“皇叔,你怎么還戴著面具?”謝韞程轉過身,玄色衣擺掃過梨木桌案。
“京城魚龍混雜,以防有人認出來?!苯湟鬏p輕頷首,心里卻想著,若被太子謝胤琛撞見,
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正出神時,耳畔忽響起一聲輕笑,
抬眼便見謝韞程隔著半丈距離凝視她,目光里裹著三分溫柔:“三年不見,
你都長成大姑娘了?!彼讣鉄o意識絞著帕子。三年前那個雪夜,
正是眼前這人將她從人販子手中救下。后來他奉旨平定邊疆叛亂,音信全無,
直到前些日子在靈泉寺驚鴻一瞥。“前幾天在靈泉寺不是已經見過了嗎?”她垂眸道。
“當時戴著面具,又走得匆忙?!敝x韞程抬手想撫她發頂,半途卻又放下,
“連話都沒同你說上幾句?!痹捯粑绰洌鋈粩苛诵σ猓?/p>
面具下的目光如鷹隼般掃向窗外:“有人在偷聽?!苯湟髂缶o帕子,
想起怕是謝胤琛派來的影衛,輕聲道:“別管了。”謝韞程怔了怔,
眉間凝著思慮:“和上次是同一個人嗎?“不是?!苯湟鲹u了搖頭。謝韞程收回目光,
面具映著燭火,忽明忽暗,“這幾年,你在國公府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