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讓她能在同學面前抬得起頭，

說她爸的包子鋪......”巷風掀起竹簾，帶來一絲涼意。我看著他賬本上的數字，

1.2元的菜包成本，2元的售價，還有那8個贈送的包子。原來我們都在算著自己的賬，

他算的是如何在這巷子里站住腳，我算的是如何守住這開了二十年的鋪子。

“我明天......”我剛開口，就聽見自家鋪子方向傳來“砰”的一聲，

像是蒸籠掉在了地上。我猛地站起來，圍裙帶子勾住了椅子腿，他伸手扶住我時，

我看見他袖口補丁上的針腳，細密得像我給女兒縫書包時的樣子。

第四節：面團里的戰爭回到鋪子時，發現是新徒弟小敏打翻了蒸籠。她蹲在地上撿包子，

眼淚吧嗒吧嗒掉在青石板上：“對不起王嬸，我、我太笨了......”我嘆了口氣，

彎腰幫她撿起滾到門邊的肉包，觸到面皮時心里一驚——這包子，竟比我剛才搟的厚了一倍。

“沒事，下次小心點。”我拍拍她的肩膀，看見她圍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香滿園”的宣傳單。

她慌忙塞進去，

耳尖漲得通紅：“他們說......說想學做包子可以去那邊......”話音未落，

就聽見“香滿園”那邊傳來老板的聲音：“想學真手藝的，明天來店里啊，免費教調餡！

”小敏的手指絞著圍裙帶子，我突然想起自己剛帶徒弟時，總怕他們學會了手藝就跑，

于是藏著掖著，連調餡的順序都不肯多說一句。有天，最得意的徒弟真的走了，

帶走了我的獨家配方，在街對面開了家包子鋪。“想去就去吧。”我聽見自己說，

聲音平靜得像巷口的古井，“跟著我，確實學不到什么‘新技術’。”小敏猛地抬頭，

眼里閃過愧疚和驚喜，我轉過身去看案板上的面團，突然覺得它像團被揉爛的心事，

黏糊糊的，再也搟不出光滑的皮。深夜的巷子靜得能聽見面粉落地的聲音，

我獨自坐在門檻上，看著“香滿園”的燈一盞盞熄滅。掏出手機，

給女兒發了條消息：“丫頭，最近錢夠花嗎？”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