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年輕技術員直接癱坐在地上，兩眼淚汪汪的，嘴唇發白：
"我滴個乖乖，這...這...這要是扔到敵人陣地上，整個營都得飛上天啊！這哪是打坦克，這是把坦克連人帶樹全他媽蒸發了啊！"
另一個老工程師用顫抖的手捂著胸口，似乎在確認自己的心臟是否還在跳動：
"我活了六十多年，打過鬼子，啥場面沒見過...可這...這場面我真沒見過..老天哪..."
現場一片混亂，有人尖叫，有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磨姑云依然在天空中緩緩擴散，投下巨大的陰影。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早已消散，但現場卻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磨姑云，沒人敢輕易開口。
只有周懷安依然保持著鎮定，他對這種場面早有預料。
云爆彈雖然不是磨姑武器，但爆炸形狀酷似磨姑云，再加上那驚人的威力，讓任何見過的人都會聯想到磨姑蛋。
就在這一片死寂中，趙主任終于忍不住了，他扯了扯周懷安的衣袖，聲音幾乎是用氣聲發出來的：
"周...周同志...這...這個是...是那個嗎？"
周懷安故作疑惑："哪個？"
趙主任咽了口唾沫，眼神閃爍，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注意，湊到周懷安耳邊，幾乎是用氣聲說道：
"就是那個...那個...傳說中的...磨...磨姑？"
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用嘴型示意的。
周懷安正要解釋，王鐵山將軍卻走了過來，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眼中已經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他一把拉過周懷安，將他拽到一邊，壓低聲音：
"小周同志，你老實告訴我，這是不是...那個東西？"
周懷安剛要開口，王鐵山將軍卻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別在這說！這種事情太敏感了！"
王鐵山將軍環顧四周，尤其警惕地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然后低聲道：
"如果真是那樣，這將是我龍國的...咱們自己的...'磨姑蛋'！這意義太重大了，必須立刻向上級匯報！"
周懷安開始意識到情況不對，他想解釋，但現場的氣氛已經開始微妙地變化。
技術人員們分成了幾個小圈子，低聲討論著什么，不時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瞄向周懷安。
"真是那東西？"
"看那個磨姑云...跟書上畫的一模一樣啊！"
"不可能吧，那種東西咱們能造得出來？"
"周工留過洋，說不定在北極熊那兒學了不該學的東西..."
趙主任臉色凝重，拉著幾個基地領導小聲商量：
"這事太大了，必須立刻向上級匯報。"
"等等，萬一不是呢？我們貿然報告，弄巧成拙怎么辦？"
"你看那形狀，那威力，不是是什么？"
"可是...那種東西哪有這么小的..."
周懷安有些哭笑不得，走到人群中央，高聲宣布："各位同志，請聽我解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他身上，現場立刻安靜下來。
"剛才那個爆炸，不是磨姑武器，也不是什么'磨姑蛋'！"周懷安語氣堅定，"那只是我設計的云爆彈，一種常規武器的改良版本！"
聽到這句話，現場先是一陣沉默，然后爆發出一片嘈雜的議論聲。
"不是磨姑彈？"
"真的假的？"
"那威力..."
"那形狀明明就是..."
趙主任一臉狐疑："周同志，你確定嗎？那個云..."
周懷安點點頭："那只是巧合。云爆彈爆炸時，因為氣流上升形成的云團，看起來像磨姑云，但性質完全不同。"
"可是那個威力..."王明工程師仍不敢相信，"我從未見過常規武器有這樣的殺傷力。"
周懷安解釋道："這是因為云爆彈利用了氣溶膠爆炸原理。簡單地說，它先向目標區域釋放可燃性液體霧化物，形成一片'燃料云'，然后引爆整個區域。由于燃料與空氣充分混合，爆炸效率極高，威力自然也就超過傳統炸藥。"
"這...這不會有輻射吧？"一個年輕技術員小心翼翼地問。
周懷安搖搖頭："完全沒有輻射，它就是化學爆炸，只是形式特殊一些。現在靶場上應該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我們可以去看看爆炸效果。"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周懷安第一個朝靶場方向走去。
人群猶豫了一下，然后紛紛跟上。
走近爆炸中心區，眾人震驚地發現，原本擺放坦克和模擬掩體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坑洞直徑約二十米，深約三米，邊緣的泥土被高溫燒結成了玻璃狀。
那輛作為靶標的舊坦克，已經面目全非，炮塔被掀飛出十幾米遠，車身嚴重變形，裝甲板像紙一樣卷曲扭曲，發動機部分完全暴露，內部零件散落一地。
"老天爺..."老許走到坑邊，倒吸一口涼氣，"就算不是'磨姑蛋'，這威力也...也太嚇人了。"
王鐵山將軍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坑邊的泥土，然后站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周同志，真的不是磨姑蛋？"王鐵山將軍低聲問道，語氣中居然帶著一絲失望。
周懷安肯定地回答："真的不是。磨姑蛋靠的是磨姑裂變或磨姑聚變，原理完全不同，而且制造難度要高出幾個數量級。"
王鐵山將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長嘆一口氣："那真是...可惜了。"
周懷安注意到，不僅是王鐵山將軍，現場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情。
趙主任嘆了口氣："唉，我還以為...以為我們真的有了那個東西。要是有了那個，誰還敢欺負咱們？"
王明工程師也搖搖頭："是啊，如果真有了，咱們也不用擔心雄鷹國來犯了..."
周懷安一時語塞，沒想到解釋清楚后，大家不是松了一口氣，反而是一臉失望。
這種失望也不難理解。
在這個年代，擁有磨姑武器就意味著國家地位的根本性提升，就意味著不會被輕易欺負。
而龍國剛剛建立，百廢待興，外部壓力重重，自然渴望擁有這種戰略威懾力量。
一時間，現場氣氛有些低落，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眼神中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