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配有一張圖片:林夕笑靨如花,挽著我的男友。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拖著被藥物和電擊折磨得疲憊不堪的身體,我沒有去找他,而是回到了我和曾和他共度無數日夜的出租屋。
可打開房間的剎那,我愣了一下。
房間空蕩蕩的,所有屬于我的,屬于他的,屬于我們共同的物品,都不翼而飛。
只有一張孤零零的紙條壓在冰冷的地面上,是顧俞熟悉的字跡:
【房間已退,你的東西我搬去我們的新家了,地址是杭沿路81號。】
新家?
我笑的苦澀,他就這么輕飄飄的,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所有的東西都扔了。
那我為他付出的這五年算什么?
顧俞明明是富家子弟,可與我在一起的五年,卻偽裝成一個家境貧寒的窮小子。
大學時,我可憐他吃不起飯,打飯的時候故意多打幾個肉菜,借口吃不完讓他幫我吃。
畢業后他“重病”住院,急需十萬塊手術費,我瘋了似的打三份工,清晨六點出門送外賣,深夜十一點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去醫院陪他。
他那時握著我的手,眼底滿是心疼,啞著嗓子許諾:“安意,等我好了,一定對你好一輩子,我們結婚,買大房子。”
現在想來,多么可笑。
他顧大少爺,錦衣玉食,又怎會缺區區十萬?
他只是熱衷于捉弄人,把我當成無聊時候的消遣罷了。
2
三個月前,我才知道,他是海城有名的豪門顧家的大少爺。
當我知道他裝窮騙我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我歇斯底里砸了整個家,扔了有關他的所有東西,跟他說我們結束了。
是他冒著大雨,一點點去垃圾堆里找回有關我們的所有回憶,然后洗干凈重新拼湊好。
然后把我撕毀又被他拼好的照片捧到我面前,眼眶通紅,小心翼翼說自己錯了,說他顧俞的余生不能沒有我。
甚至承諾把所有的財產都給我,讓我做他的顧太太,唯一的顧太太,只求我別離開他。
我望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眸,一時心軟了。
畢竟眼前的顧俞,與曾經在我加班晚歸的深夜,笨拙地為我煮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面的顧俞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