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這群外人管。”
去而復返的護士皺著眉打斷我。
“醫(yī)院禁止喧嘩，你吵什么吵。”
她把一張繳費單塞在我手中。
“你是孩子監(jiān)護人，有繳費的義務，趕緊去交錢。”
我的目光掃過單子，最后釘在“全身麻醉”一欄。
“麻醉費？這錢，我不交。”
護士的臉色瞬間鐵青。
“你知道骨折復位有多疼嗎？”
我無所謂地擺手。
“反正又死不了，疼一下怎么了？”
護士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
“你……你還是人嗎？”
圍觀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天殺的，這是親媽能說出來的話？！”
“王八蛋，你女兒跳樓是不是你逼的？”
有人擠開人群，沖上來用力甩給我一巴掌。
“混賬玩意，你就這樣對待我外孫女？”
“你不出錢，我出！”
2
我一個趔趄險些摔倒，難以置信地看向來人。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我爸臉上滿是憤怒。
“要不是看了監(jiān)控，我都不知道昭昭在家受這樣的欺負，你還是人嗎？”
他翻轉手機，向眾人展示監(jiān)控回放。
許昭昭正跪在地上，脖子套著狗繩。
曉曉笑著騎在她背上，不停催她快爬。
我爸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噴出火來。
“昭昭好不容易高考完，本該盡情享受假期，沒想到她在家過得連畜生都不如。”
我媽邊哭邊指責我。
“昭昭還是個孩子啊，你居然不讓她上桌吃飯，天天撿你們的剩菜吃。”
“秀琴，明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曾經(jīng)的你為了照顧兩個孩子辭去特級教師的工作，天天寸步不離地陪著她們。”
“昭昭小時候發(fā)燒，你整夜不睡守著。她競賽拿獎，你比誰都高興。為什么以前能一碗水端平，現(xiàn)在昭昭跳樓了，你卻連醫(yī)藥費都不愿意交？”
我神色一黯，無奈地笑道：
“媽，那都是以前了。”
“現(xiàn)在，我只有許曉曉一個女兒。”
我媽上前拉住我的手，不解地問：
“秀琴，你和媽說實話，是不是昭昭不乖讓你生氣了？”
見我不說話，她繼續(xù)勸道：
“可血濃于水，你沒必要逼昭昭去死啊。”
我深呼一口氣，突然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