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都呆在原地,畢竟之前我從未如此瘋狂。“住手!”宋塵的聲音像驚雷炸響。
肖安可的刀在距離我心臟不到一拳的位置停下,“哐”一聲,水果刀掉在地上,
那張整容成我的臉上,此時沾滿了鮮血。宋塵看了一眼地上被血污覆蓋的我,轉開視線。
“她只是個啞女,你不喜歡就交給我處置吧。”希望徹底熄滅,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等待魂飛魄散。“啞女,你的家鄉是不是也在那十萬大山中,種滿了桃花?
”宋塵蹲在我面前低聲開口。我瞳孔猛地一縮,那正是我的埋骨地!血色模糊的視線里,
他小心地擦著我臉上的血。“阿陶身子弱,吃了那么多補品一直不見好。”他聲音啞得厲害。
“這次終于痊愈了,我應該高興才對。”溫熱的液體砸在我的傷口處。“啞女,
你說如果有人因執念徘徊世間受苦,我是不是要放她走才對?”“阿陶,我放你走,好不好?
”5、我知道,宋塵是懷疑的。他沒理由不懷疑,畢竟拜我爸媽所賜,
他從小的生活環境都極其惡劣。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么些年,早就養成了謹小慎微的性格。
可,他不是向來不在意我嗎?又何必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想不明白。半夢半醒之間,
似乎有一股溫熱的,帶著鐵銹味的液體滑入我的口中。我下意識地吞咽,
甚至感覺身體都輕松了許多。當我再次醒來,我已經在宋家的私人醫院里。我躺在病床上,
而守在一旁的宋塵眼下更青了一些。護士偷偷告訴我,他一夜沒睡。我記得這家醫院,
醫生是宋塵從小的兄弟,我每年的體檢都是在這做的。這時,醫生也在病房里。摘下口罩,
醫生看著宋塵,一臉不解。“宋哥,你既懷疑嫂子是假的,
那為什么這次她傷了人你還要那樣維護她?”宋塵沒有回答,
只是不斷摩挲著手里一塊發了黑的護身符。我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知道,
這個動作只有在他郁期心神不寧時才會有的。“你知道,這個護身符是我出生時,
我爸媽求給我的。”“我爸媽死的時候,它黑了一半,可一個月前,它突然變得全黑。
”“我總不安,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但我又怕我過于敏感,
我怕……”心口突然涌上了好多心酸,哭不出來的眼淚好像要從嗓子里咳出來了一樣。他,
把我當成家人了?除了奶奶,還有人把我當成家人?“我知道了,因為嫂子是你的阿陶。
”醫生嘆了口氣,接過宋塵的話。“你不敢冒進,只是你既然這么愛,
明明都偷偷讓她吃下那么多補品,為什么不大大方方告訴她?”“你們這些人談戀愛,
都不張嘴的嗎?”宋塵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的眼眸中藏著太大的悲傷。醫生見狀,
只是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將話題帶到了我的身上。“很奇怪,除了皮外傷,
器質上也有不可逆的損傷。”“各個器官都在迅速衰竭,但看不出病因。”說著,
深深看了宋塵一眼。“宋哥,你最好早做打算。”說完,就走出了病房。宋塵看著我,
眼眶卻紅了。“等我幾天。”“等我弄清楚了一切,我就帶你回家,好不好?”我點了點頭。
6、當天,宋塵就給我辦理了出院。因為之前宋塵的態度,已經如今我毀容的臉,
肖安可自然把我從“假想敵”的行列中劃出。沒有肖安可的為難,再加上其他傭人的照顧,
我的日子好過了很多,但身體還是一日不如一日。這一個星期,宋塵要么早出晚歸,
要么睡在書房。每當這時候,肖安可總會再罵我一遍,說我不中用,圈不住宋塵的心。
只有我知道,宋塵在那方面需求有多大……而肖安可,在上次的反常,
卻自以為沒有引起宋塵的懷疑后,便徹底放飛自我。每天不是買限量版首飾、衣服,
就是到處參加晚宴。各種護膚品更是不用說,在家也是對傭人們趾高氣揚地呼來喝去。
和曾經的我全然不同。我之前不但什么事都親力親為,而且因為長期在山村里的習慣,
很節儉,不會買什么奢侈品,對所有人都和顏悅色。為圖安靜,更是推掉了所有晚宴。
傭人們都在偷偷議論,說太太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更有甚者,還說出了“奪舍”之類的話。
這話傳得很快,但只要肖安可聽到,必然會大發雷霆,
緊接著就是把所有的傭人都叫來敲打一番。但這并不能阻止這種說法,反而因為她的嚴苛,
讓傭人們心中的怨氣更大了,所以,這話也越傳越離譜。甚至連宋塵都聽到過幾次,
只是他并沒有太在意。而我爸媽也親自來勸過幾次,但肖安可笑得放肆。
一邊享受著上門美甲師的服務,一邊不屑開口。“爸、媽,你們就別擔心了。
”“人都是會變的,不會被懷疑。”“我上次直接毀了一個狐媚子的容,阿塵都沒說什么,
還關心地叫我不喜歡就辭退,沒必要刺激自己。”“是阿陶不中用,抓不住男人的心,
才要那么黃臉婆似的討好。”“我就不一樣了,阿塵一定愛上我了!”一番話,
一下子就打消了爸媽的顧慮。“還是我們寶貝女兒厲害!”我爸豎起大拇指。“就是,
就我們安可寶貝這樣的女孩,誰看了不喜歡?”我媽更是滿臉欣慰。
最后這一家三口更是幻想起了,等肖安可掌控了宋家的財政大權,
要怎么樣把這些錢據為己有!可他們的幻想破滅得很快。不久,
宋塵又落地了一個千億級項目時,被記者圍堵,爭著采訪他。“宋先生,
請問您這樣所向披靡,是因為夫人一直默默支持著您嗎?”“宋先生,
貴夫人從未在公眾前露面,非常神秘,請問能否透露一點關于她的信息呢?
”“她對您這次落地的項目,是不是也提供了一些幫助呢?”……宋塵還沒來得及回答,
帶著我出來逛街的肖安可便一眼看見了這一幕,擠進了人群,站在了宋塵前面。“大家好啊,
我是肖安……肖阿陶,是宋塵的妻子。”“這個項目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主要是我們阿塵自己的努力,我只需要負責好阿塵的后勤。”……一陣短暫的沉默后,
全場嘩然。突然出現的“神秘”宋夫人,居然是當初害宋塵家破人亡的肖家女兒!
在場的記者們都嗅到了一股頭條新聞的味道,像鴨子一樣,一鴨子烏泱泱涌了過來,
爭先恐后地采訪著。而肖安可則眉飛色舞地在鏡頭前侃侃而談。這時,
一名曾被我拒掉晚宴的總裁,走到了鏡頭外的宋塵身邊,笑得玩味。“宋總,
貴夫人怎么像換了一個人一樣?”“之前不是不喜歡和人社交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