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滅口
裴衍之大吼著，一把將攀附著自己手臂企圖安撫的羅卿卿推開。
“……衍之。”
羅卿卿嚇得臉都有些白了。
要是從前，裴衍之早就抱著她又哄又親地安慰了，可現在他的理智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甚至連余光都沒有施舍給她。
他大步上前，一腳將半昏厥狀態的趙老五踹飛出去，緊接著抽出刀，對著他的雙手手腳狠狠砍下去！
“啊啊啊啊！”
趙老五慘叫著，徹底清醒過來。
裴衍之下手狠戾，直接砍斷了他的手筋腳筋，連同身上那成千上萬深可見骨的鞭上一起……已經很難看出這是個人了。
羅卿卿小聲驚呼，驚恐地閉上了眼。
“把他給本王扔到亂葬崗去！”
咣當！一聲。
裴衍之扔了刀，轉身離開了正廳。
而在他身后，羅卿卿已經驚呆了，她僵硬著身子站在原地，連趙老五失禁的刺鼻味道都沒有察覺，滿腦子都是剛才裴衍之動手時，猶如閻羅的臉。
“青梨，你說，會不會有一天，衍之也對我這樣啊……”
“不會的夫人，王爺那么愛你，怎么可能會這樣對你？上次你只是崴了個腳，他就急得滿頭大汗，生辰宴那天甚至不惜拉沈含雪為你擋刀，王爺只是暫時的生氣，等過幾天一定就會好了！”
“是嗎？”
羅卿卿的眼神都有些迷糊了。
有奴仆進來，將暈死過去的趙老五拖了出去，羅卿卿呆滯地看著，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她示意青梨附耳過來。
“那狗東西也不知死透了沒，你晚些去亂葬崗看看，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地保守住秘密。”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羅卿卿的擔憂并沒有錯。
趙老五多年前弄到一枚回凝丹，雖談不上生死人肉白骨，但絕對是瀕死之際救命的良藥。
早在最開始羅卿卿找他時，就允諾過，他日若是出了什么變故，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他的命！
這些年，趙老五替羅卿卿做事，拿了不少好處，也掌握了不少證據。
他躺在亂葬崗上，靠著回凝丹吊著最后一口氣，苦苦等待羅卿卿來救自己。
終于，月色下，青梨提著燈緩緩走過來。
“青梨姑娘！青梨姑娘我在這里！”
趙老五眼睛都亮了，拼命朝她伸手，對她喊叫。
青梨將燈挪到他臉上照了照，一雙眉蹙起，“夫人說對了，你這狗東西命可真大，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沒死。”
“都是托夫人服，賤人便是這樣頑強了些。”
趙老五腆笑著，在青梨彎下身時朝她伸出了手，下一刻，心臟猛地傳來劇痛。
他僵住了，低頭看向插進心臟的刀。
“你——”
“夫人說了，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青梨站直了身子，眼睜睜看著趙老五斷了氣后，才冷笑道：“趙老五，你做了這么多壞事，也算是死有余辜，黃泉路上可別來找我們夫人啊。”
趙老五一死，羅卿卿以為自己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卻被裴衍之冷漠的態度折磨的終日惴惴難安。
“王府的人全都派出去找二小姐了。”
“王爺開了庫房，拿了幾箱金子出去，管家說是給地頭幫，他們的人混跡整個大章，是最有可能找到沈含雪的人。”
“王爺說，您要是病了就自己找太醫，他連奴婢的面都不肯見，整天坐在沈含雪之前的房間里面，小才說，昨天晚上好像還聽見了哭聲。”
羅卿卿手一緊，直接撕碎了帕子。
“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萬一真讓他找到了沈含雪那個賤人，日后王府哪里還有我落腳的地兒？”
“夫人，這可怎么辦呀？王爺他似乎對二小姐很在乎啊。”
青梨的話正中羅卿卿眉心。
她眼睛轉了幾圈，半晌，終于想出了法子。
入夜，裴衍之還在沈含雪房里不肯出來，青梨一身黑衣，無聲地刺破窗紙，將催情香悄悄伸了進去。
半刻鐘后，裴衍之有些燥熱地脫下外衫。
又半刻鐘后，羅卿卿一身輕薄紗衣，扭著腰鉆進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