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在一個系統里，如果你太干凈，反而成了潛在風險。他退出文件夾，

把資料打包發送到云端，設了延遲投送。然后把手機關機，重新裝回袋子，塞回原處。此時，

他背后的教室門輕響了一下。他站起身，目光警覺地望去，門并沒有完全關緊，

門縫處有人影一晃。林知遠大步走過去推開門，

只看到走廊的盡頭有個背影正慢慢消失在樓梯口。他沒追。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知道，

在這種游戲里，盯著他的人從來不止一個。回到住處時已是凌晨。他剛放下包，

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沒有開，而是走到貓眼邊看了一眼，是物業保安。“林老師，

有人把你的快遞落在門衛那了，我們拿上來了。”林知遠開門，接過一個牛皮紙信封，

沒有快遞單號，也沒有寄件人。“誰送來的？”“一個年輕人，說是你學生。他不肯說名字。

”保安離開后，林知遠拆開信封，里面是一頁打字稿和一張照片。

打字稿是市教委的內部會議記錄節選，文件右上角的標注是“機密傳閱件”，

內容提到近期教育系統接連出現“教師維權信訪數據外泄”，要求各區校方“加強穩定意識，

排查潛在因素，必要時進行人員流動”。照片是黃洲。他穿著便服站在某棟陌生辦公樓門口，

神情空白，身后是一輛沒有掛牌的黑色商務車。林知遠手指發涼。

他不知道是誰給他送來的這份資料，但毫無疑問，是提醒，也是某種遞進。他坐在桌前，

點燃一支煙。窗外是凌晨兩點的城市，車燈偶爾劃過，如同游弋的探針。他打開電腦，

點開之前儲存在外部郵箱的音頻和圖像資料，壓縮后上傳到一個開源匿名投稿平臺，

設為公開草稿。他只留下標題：“一個合同教師的教案記錄，比評優分數更真實。

”上傳完成的那一刻，他關掉電腦，坐回沙發。黑暗里他忽然意識到，從頭到尾，

沒有誰真正站在他這邊。正當他準備洗臉睡下，手機又震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

是來自他父親的消息：“學校那邊說你有事，家里接到通知了。你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