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點不高興。”“你不高興？”“我怕你喝醉會讓別人扶。”我忽然笑了出來，

笑得有點鼻子發酸。“沈斯淮，你別做夢了。”他看著我：“我開始做夢了，你怎么辦？

”5 舊債與舊人母親的病情忽然惡化是在一場暴雨之后的凌晨，ICU那扇門緊閉時，

我站在外面，全身被空調和濕氣凍得麻木。醫生說是術后排異反應，加上高血壓突發，

目前狀況不穩定，隨時可能陷入深度昏迷。我盯著窗外雨滴順著玻璃流下，

像是一種無聲的倒計時。沈斯淮趕來的時候，我正靠著走廊的墻發呆。他撐著傘走進來，

黑色長風衣沾著水，眉眼之間帶著夜色未褪的冷意?！盀槭裁礇]給我打電話？”他問。

我低頭：“你不是有很多公事？”他沒有接話，只遞過來一杯熱咖啡，外殼溫熱，

透過紙杯傳到掌心里，我忽然覺得鼻子發酸?！搬t生怎么說？”他聲音平穩。

“需要盡快做一次骨髓修復干預。”我抿唇，“可排隊時間太長，

需要至少三十萬押金才能插隊安排手術?！薄拔視幚怼！彼f。

我立刻抬頭：“我不需要你幫我處理這件事?！薄斑@是合同義務。

”“可我沒簽過一條規定你得拿你的錢來救我的家人。”他看著我，眼神沉了兩秒：“顧清，

你不用這么抗拒。”我扯了扯嘴角：“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把所有的主動權握在自己手里，

然后告訴別人這是‘應該的’？”他沒再說話，只是拉過我手腕，

按了電梯鍵：“我送你回去換件衣服，你現在像個失眠三天的人。

”我甩開他的手：“不需要，我要守著她?！彼皖^盯著我，

眼底有火在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什么樣子？”我抬起眼：“那又怎么樣？你管得太多了。

”他忽然靠近一步，嗓音低沉：“我不是‘管得多’，我是你丈夫?！薄笆前?，

”我笑了一聲，“法律意義上的丈夫，利益交換的合伙人?！薄澳悄隳?？”他看著我，

語氣陡然冷下來，“你覺得你站在我面前，是我的什么？”我沉默了三秒，

然后輕聲說：“我只是我母親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