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最后看了林微言一眼，眼神復雜得像梅雨季節的江面。門被推開，雨幕再次涌進來。

林微言看著他們依偎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速寫本里的月白旗袍仿佛浸了水，

在紙上暈開一片深海藍。她想起三年前他離開前夜，也是這樣的雨天，他說：「微言，

等我回來娶你。」而現在，他的無名指上，已經有了別人的溫度。

2 荊棘織成的婚紗林微言最終還是進了蘇弈辰的「浮城」設計工作室，

成了他名義上的「新人設計師」。每天看著他在會議室里運籌帷幄，

看著他對沈曼卿說話時眼底不易察覺的溫柔，像在看一場精心編排的默劇，

而她是唯一穿幫的演員。「這個系列叫『深海月光』，」蘇弈辰把設計稿推給她，

指尖停在一條月白色晚禮服的腰線上，「領口要做出月光穿透海浪的效果。」

她看著稿紙上幾乎與她速寫本 identical 的設計，心臟像被細針穿刺。「蘇總，

」她聲音發顫，「這個靈感……」「怎么了？」他抬眼，目光銳利如刀，「有問題？」

沈曼卿端著咖啡走進來，親昵地搭住蘇弈辰的肩：「弈辰，爺爺說下周末的慈善晚宴，

要我穿你設計的禮服。」她看向林微言，笑容溫婉，「林設計師，就麻煩你跟進了。」

接下來的兩周，林微言日夜趕工。深夜的工作室里，只有她和蘇弈辰。他常站在她身后，

指點著布料的垂墜感，氣息拂過她頸側，帶著雪松與煙草的混合味道，是她畫了三年的味道。

「這里的刺繡要改成鳶尾花，」他突然伸手，握住她拿針線的手，「像這樣，

花瓣邊緣要帶點弧度，才像被海水浸過。」他指尖的溫度燙得她心慌，針突然刺破指尖，

血珠滴在月白色緞面上，像朵驟然綻放的紅鳶尾。「小心。」他皺眉，

掏出紙巾按住她的傷口，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林微言猛地抽回手：「謝謝蘇總。」

慈善晚宴當晚，沈曼卿穿著「深海月光」出場，月白色禮服在燈光下流轉著幽藍光澤，

腰間的鳶尾花刺繡像真的在海水中搖曳。蘇弈辰站在她身邊，為她整理裙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