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霧狀人形中發出，每一個音節都敲打在活人的心臟上。它那燃燒著綠焰的“目光”，

緩緩掃過僵立如木偶的眾人，最后，竟停留在被沈清芷指控、狀若瘋魔的陳侍郎臉上。

“毒……殺……”空洞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直接在每個人的腦海里響起，冰冷死寂，

毫無情感，“償命……”陳侍郎發出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鬼啊——！”他徹底崩潰，

轉身就想沖向大門。“污……蔑……”那鬼影的聲音陡然轉向沈清芷，綠焰跳動，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悲憤。沈清芷如同被無形的冰錐刺中，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絕望地搖著頭。緊接著，那燃燒的“目光”猛地轉向了我！那兩簇幽綠火焰劇烈地跳動起來，

仿佛蘊含著滔天的憤怒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憫？它那由霧氣組成的手臂，艱難地抬起，

指向我，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撕裂靈魂的力量，

穿透了所有的恐懼和喧囂：“他……救你！”“那夜……柴房……是他！

撞破……驅走……惡徒！”轟——！我的腦子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

救你……撞破……驅走……惡徒？

那夜……柳家……后院……柴房……混亂不堪、被無數唾罵和自我懷疑強行扭曲的記憶碎片，

在這一聲鬼魂的凄厲指證下，如同被狂風吹散的迷霧，驟然清晰！是了！那晚！

我因為幫柳家送過年的肉，走晚了，抄近路穿過柳家后院，

聽到柴房里有女子掙扎呼救的嗚咽！我什么都沒想，抄起柴房門口一根頂門杠就沖了進去！

里面一片漆黑，只看到一個黑影正撲在一個衣衫凌亂的女子身上！我怒吼著掄起木杠砸過去，

那黑影吃痛，猛地回頭，黑暗中只看到一雙驚惶兇狠的眼睛……然后他撞開我，奪路而逃！

我追了兩步沒追上，回頭想看看那姑娘……就在這時，沈家的人舉著火把沖了進來！

刺眼的光線下，只有衣衫不整、瑟瑟發抖的沈清芷，和手里還握著木杠、站在柴房中央的我！

“畜生！抓住他！”沈家老爺的怒吼。“是他！就是這個殺豬的！

他……他……”沈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