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禾，孩子生出來就是死胎，你別太難過……”
只是他的難過太表面了。
“我現在就讓他們尸檢，一定會查清楚寶寶是怎么死的！”
我把臉埋在他手心，痛哭起來：“能不能……不要尸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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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走了，就給他留個全尸好不好……”
我的乞求換來了他的心軟，在他遲疑時，齊醫生走了進來。
齊醫生是他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司寒一把抓住他衣領：“為什么會是死胎？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齊醫生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深深嘆口氣。
“從孕期開始，她服用的所有藥物都是我親手開的，距離最近一次檢查，胎兒也很健康，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什么！”
“上次你在醫院把她撞倒……”
聽完他的話，司寒踉蹌后退，滿臉痛苦：“怎么會？”
他臉上的悔恨不似作假。
可我清楚，不是因為撞倒我，而是孩子死了，他和江婉清的兒子失去了心臟供體。
等我再醒來時，病房空無一人。
找到司寒時，他在江婉清的病房。
江婉清低聲啜泣：“寶寶遺傳了我的心臟病，如果不換心，他活不下來的……阿寒，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司寒緊擁著她：“別哭，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江婉清從他懷中抬頭：“沈清禾，她的心臟是不是也可以？”
“不行！”他拒絕的很干脆。
“一定還能找到合適的，清清，我們再等等。”
我靠在門口，后背生寒。
如果沒有找到更適合的，司寒一定會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我必須在這之前徹底離開他！
出院這天，江婉清坐上副駕。
司寒把她帶回家和我一起坐月子，卻連個解釋都沒給。
死了孩子，他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阿姨心疼我，悄悄給我燉了份雞湯，喊我去喝時，江婉清已經端起雞湯。
沖我微微一笑：“雞湯只有一份，我要補營養奶孩子，你孩子死了，用不上喝這個，讓我喝吧。”
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捏緊。
剖腹產之后我身體還沒恢復，沒有精神跟她糾纏。
“你要就端走吧。”
江婉清勾起唇，手忽然松開。
哐當——
雞湯砸落在地的聲音伴著她的尖叫響起。
司寒從門口沖進來。
“清清，你沒事吧？”
江婉清紅著眼：“沒事，就是可惜了這碗雞湯。”
“我本來想讓給沈小姐的，卻被她打翻了。”
她委屈極了：“雞湯灑在鞋子上，腳都臟了。”
司寒冷眼瞥向我。
“沈清禾，清清把雞湯讓給你喝還有錯了？鬧什么脾氣！道歉！還有，幫她把腳洗干凈！”
我心底一窒。
雞湯打翻，不僅灑在地上，還有大部分灑在我身上。
隔著濕透的衣服，剖腹產的傷痕灼燒般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