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信是先帝貴妃的親筆,她說朕是她和靖遠侯的親生兒子,當年貴妃與太后同時生子,靖遠侯派人把兩個孩子掉包了。”
我:?
這事兒我能聽嗎?
我還沒來得及表忠心,裴瑾就冷冷淡淡地說:“但他們不知道,太后早就洞悉了他們的奸計,又把朕和睿王換了回來。”
我被驚得外焦里嫩,腦子飛速運轉(zhuǎn):“可要是這樣,靖遠侯為什么還讓德妃給您下毒?這不是毒殺親兒子嗎?”
裴瑾冷哼一聲,說靖遠侯早就知道睿王才是他親兒子,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裴瑾握著我的手,指尖冰涼:“先帝死后,靖遠侯和睿王趁亂往這宮城里安插了不知道多少人。”
夜黑風高,我打了個寒顫,心想我爹說得對,這后宮可真夠亂的。
我一路感慨,跟著裴瑾回到勤政殿。剛想跟裴瑾說我在裴衡那邊也安插了人,一扭頭,卻看見裴瑾一邊吐血一邊批奏折。
我手腳發(fā)麻,剛要張嘴喊太醫(yī),沒想到岑內(nèi)侍的聲音比我還高。
“夭壽啦,陛下中毒啦!陛!下!中!毒!啦!”
我看看邊吐血邊批奏折的裴瑾,又看看怎么怎么呼呼的岑內(nèi)侍,一時間都分不清到底誰有毛病。
裴瑾淡定地抬頭,朝我擺擺手,示意沒事。我瞬間反應過來,跟著岑內(nèi)侍的節(jié)奏振臂高呼:“太醫(yī)!太醫(yī)!太醫(yī)!!”
07.
裴瑾中毒,宮里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睿王借著祭拜先帝生辰的由頭回了京,看著裴瑾吐血,還熟絡地問我過得怎么樣。
我以為他這人自來熟,就隨便敷衍了幾句。可沒想到?jīng)]過幾天,宮內(nèi)外就開始傳言我和睿王早就認識。
上一回是貴妃和侯爺,這回輪到貴妃和王爺了,是吧?
裴瑾倒是不在乎,說他信我,滿臉傲嬌:“朕如此出眾,阿云怎么可能看得上裴衡?”
裴衡就跟個綠豆蠅似的,隔三岔五在我眼前晃悠,還嗡嗡個不停。
偏偏裴衡這人又特別無趣,翻來覆去就問我進宮前常去什么地方玩。
我感覺他在試探什么,就一五一十地學給裴瑾聽。可裴瑾卻說,不用搭理他。
沒想到裴衡得寸進尺,無孔不入,當著裴瑾和太醫(yī)的面就往我跟前湊。
我實在忍不住,怒斥他是個舔狗。
裴衡卻不當回事,說只求能擁有,當舔狗就當舔狗。
他那略微沙啞的聲音鉆進我耳朵,我渾身起滿雞皮疙瘩,不耐煩地說:“可你一直纏著一個不喜歡你的人,這叫犯賤,懂不懂?”
我這話難聽,裴衡臉色也變了,一連好多天都沒再出現(xiàn)。
我以為把裴衡勸退了,便安穩(wěn)地窩在勤政殿,看著裴瑾吐血。
可沒想到,就這都能被人盯上綁走。
我從黑暗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屋子,旁邊還站著個肩寬腿長的錦衣男子。
我試探著喊了聲靖遠侯。
靖遠侯也不遮掩,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澳愕跁x北有個鐵礦,說是給你當嫁妝,那鐵礦的腰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