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藍緊張地看向慕安然,卻見她穩穩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著進來傳話之人。
“你是誰?”
珍珠一愣,碧藍上前一步就要介紹,卻被慕安然攔住。
“我要她自己說。”
珍珠知道這是對方在給自己下馬威,心里不爽的同時,卻還是揚起下巴道:“奴婢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大丫環珍珠,今日來傳王妃娘娘的話……”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丫環,進來之后為何不對我問安?”
珍珠咬唇不語,眼里滿是倔強。
她可是王妃許氏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頭,進府五年多,就算在前院也是頗有臉面,后院這些女人哪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誰敢給她甩臉子?
可今日居然被一個下賤胚子這般質問,真是氣死她了。
慕安然看著她的一張臉一會青一會綠,眼睛里冒出的火花都能點燃稻草堆了。
可那又如何?
既然她們想談尊卑,那自己陪著就是了。
珍珠見慕安然的態度如此強硬,咬著牙行禮問安,沒好氣地說道:“奴婢珍珠請慕庶妃的安。”
慕安然點頭,“起來吧。你剛剛說王妃娘娘叫我去正院說話,是吧?”
珍珠簡直要氣死了,但嘴上還是恭敬地說道:“是的。”
“那就請你回稟王妃娘娘,王爺憐惜我昨晚伺候的辛苦,特意免了我今日的請安。既然如此,若我現在去正院同娘娘說話,豈不是違背了王爺的意思?”
珍珠皺眉,“王爺只是說免了請安,卻也沒說不讓庶妃走動啊。”
慕安然把玩著手腕上的翠玉鐲子笑道:“那你猜,王爺為何免了我今日的請安?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昨晚伺候的太累,導致走路費勁,所以才讓我好好休息呢?”
珍珠被懟的啞口無言、面色漲紅,在心里暗罵慕安然不要臉,面上卻是不敢置喙半句。
“奴婢這就回去復命。”
說完,也不等慕安然還要說什么,轉身甩袖就離開了。
碧藍滿臉擔憂地上前勸說,“庶妃,她可是王妃娘娘身邊的大丫環,咱們今天把她得罪了,她回去肯定會添油加醋的告狀。”
慕安然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王妃明知王爺為何免我今早的請安,還想著叫我去說話,她這明擺著就是故意折騰我。既然她想在我面前擺架子,那就別怪我給她下馬威。”
“管她告狀不告狀呢,好戲還在后面呢。”
碧藍滿心擔憂還想勸說,但面對自家主子自信昂揚的模樣時,還是選擇了乖乖閉嘴。
當晚,蕭嵩又進了臨安院。
慕安然穿著寢衣在跳舞,見著蕭嵩來了也沒有停,而是一個旋身直接繞到了他的懷里。
“這是誰家的郎君,怎的就到了奴家的房里?”
蕭嵩昨晚被伺候的好了,一整天都是心情舒暢,此時見著她這般也沒有掃興,捏著她的下巴哼哼。
“爺看上你了,管你是誰家的娘子,今晚就要你伺候。”
說完,打橫將人抱起直接扔到了內屋榻上。
屋里伺候的下人們全都低頭退了出去,碧藍更是直接去吩咐人準備熱水。
“王爺今晚可輕點,妾身明日還得給王妃娘娘請安呢,若是弄的起不來床,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叫妾身爬著去吧。”
蕭嵩被逗得哈哈大笑,捏著她的下巴調侃道:“你竟是這般規矩,竟想要爬著去請安?”
慕安然纖細如嫩蔥一樣的手指在他的后背慢慢游走,在他耳邊吐氣如絲道:“今日王妃娘娘派人傳妾身過去說話,妾身據實說明身體不適不宜前去,可瞧著那丫環面色很是不善。所以妾身想著明日務必要去請罪,不然日后怕是沒法在后院活了。”
蕭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珍珠。
關于珍珠在前院奴仆面前的強勢與后院女人面前的傲慢,他也是略有耳聞。
以前不管,只當是給王妃臉面。
可如今奴仆欺主,他也是時候該敲打一番了。
“明日本王就派人給王妃傳話,這兩日你身子不適,可以不去請安,讓她不許來打擾你。”
慕安然眼睛一亮,雙腿早已攀了上去。
“既然王爺都這么說了,那妾身可得更加賣力報答才行啊。”
蕭嵩勾唇一笑,隨即將頭埋在她身前撕咬起來。
次日一早,就在所有女人都鐵青著臉等著給慕安然下馬威時,陳遠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奴才給王妃娘娘和各位主子請安,王爺讓奴才傳話,這兩日慕庶妃身子不適,就不過來請安了,還請王妃不要派人過去打擾。”
許氏的臉色頓時黑了。
王爺居然為了給一個賤人撐腰,特意派人來敲打她。
許氏氣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因憤怒而顫抖了幾分。
“王爺有命,妾身自當遵從便是。”
陳遠心里佩服王妃真是沉得住氣,臉都氣白了,說話還能這么周全。再瞧瞧其他幾個女人,那一張張氣急敗壞的模樣,恨不得隔空吃人。
“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見陳遠離開,許氏也無心再與這些女人周旋,索性讓大家都散了。
待眾人都離開之后,珍珠氣憤的告狀,“娘娘,肯定是那個賤人在王爺面前搬弄是非,這才讓王爺當眾給您難堪。”
許氏瞪了她一眼,珍珠立刻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是奴婢說錯了話,哪有什么難堪,只是傳話而已……”
許氏的奶娘李嬤嬤適時道:“娘娘,眼下瞧著,王爺對那個慕氏還挺有新鮮勁。既然如此,咱們又何苦在這個時候硬碰硬呢。待王爺的新鮮勁過了,有的是機會給她立規矩。”
許氏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李嬤嬤的話才是正解。
“好,那就暫且讓她得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