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大學圖書館的禁書室里,黑皮筆記的紙頁還在“嘩啦嘩啦”翻著,像在訴說什么。
陳雨踮著腳湊近,鼻尖幾乎碰到筆記:“我爺爺說,老物件有靈,會記仇也會報恩…這筆記里的血字,可能是你媽媽的反抗。”她摸出張自己畫的“靜心符”貼在筆記上,符紙泛起淡青光,血字的翻動慢了下來。
糖糖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里的紅裙女人:“媽媽叫蘇月,是歷史系高材生,畢業論文寫的是‘茅山鎮陰井’…赤練說她背叛了血煞宗,所以要我替她還債?!?/p>
白九的阿影突然跳上木架,爪子扒拉著一本《云川地方志》。書里掉出張泛黃的剪報:“1965年冬,云川大學圖書館突發大火,歷史系教授蘇明遠(蘇月父親)為救古籍葬身火海?!?/p>
“蘇明遠?”林小川的太初佩突然發燙,“我父母的信里提過這個名字!他是茅山俗家弟子,當年和我爺爺一起守過鎮陰井!”
“鎮陰井…”糖糖重復著,“媽媽的筆記里也寫過,說‘井中藏著太初佩的秘密,能破萬劫’?!彼焦P記最新一頁,上面用新鮮的血寫著:“井中鑰,月全食,蘇糖引,太初啟?!?/p>
“井中鑰!”林小川想起父母照片背面的字,“我父母說‘若見此照,井中取鑰’,原來指的是鎮陰井!”
——
“砰!”
禁書室的門被撞開,三個穿黑斗篷的人沖了進來。為首的男人臉上有條刀疤,正是之前在茅山見過的血煞宗手下。
“交出太初佩和蘇糖!”刀疤男舉起淬毒的匕首,“赤練大人說了,留小道士全尸!”
十師姐擋在林小川身前,從兜里掏出把符紙(是三師姐偷偷塞的“爆符”):“想動我小川哥哥?先過我這關!”
她甩出符紙,符紙在半空炸成金焰,逼得黑斗篷們后退兩步。白九的阿影撲向刀疤男的手腕,黑貓的利齒咬破了他的皮膚——里面流出的不是血,是黑紫色的膿水。
“是尸毒!”白九的臉色驟變,“他們被血煞宗用禁術改造成了活尸!”
林小川的太初佩金光暴漲,籠罩全場?;钍瑐冊诠饫锇l出尖叫,皮膚開始潰爛。刀疤男踉蹌著后退,從懷里掏出個青銅鈴,用力一搖——
“?!?/p>
刺耳的鈴聲混著禁書室的翻書聲,在眾人耳邊炸響。黑皮筆記突然騰空,血字化作千萬根細針,射向糖糖的心臟!
“糖糖!”
林小川撲過去,太初佩的光凝成盾牌,替她擋住了細針。糖糖的眼淚滴在盾牌上,光盾突然泛起粉金色,細針觸碰到光盾的瞬間,化作了漫天星屑。
“這是…生魂共鳴?”白九震驚地看著光盾,“太初佩感應到了糖糖的純凈生魂,力量變強了!”
刀疤男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陳雨追過去,甩出張自己畫的“定身符”——符紙歪歪扭扭,但竟真的黏住了他的腳踝。
“你…你怎么會茅山符?”刀疤男驚恐地回頭。
陳雨叉著腰笑:“我爺爺是茅山俗家弟子,他說‘符不在好看,在心意’!”
——
活尸們逃遠后,禁書室重新安靜下來。糖糖摸著林小川手臂上的擦傷,眼眶泛紅:“對不起…是我連累你們?!?/p>
“說什么呢!”十師姐塞給她顆陳皮糖,“小川哥哥最會受傷了,上次被雪貂抓,再上次被符紙劃破手…對吧小川哥哥?”
林小川笑著點頭,目光落在陳雨身上——她正蹲在地上研究活尸留下的黑血,發梢的桃木簪閃著微光。
“陳雨,”他說,“你爺爺還教過你什么?”
陳雨眼睛一亮:“他教過我‘尋魂咒’,能追蹤生魂的味道!剛才活尸身上有股腐臭味,我能順著味道找到他們的老巢!”
白九的阿影“喵”地叫了一聲,尾巴尖指向窗外——遠處的鐘樓陰影里,飄著若有若無的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