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山一邊跑,一邊回頭掃了自家爺爺一眼:“爺,我擱前邊等你,別慌,我去盯著點虎子,免得讓它被那大炮卵子給挑了。”
老爺子常年在山里跑,身體還算硬朗,只不過速度比不上他這個年輕人而已。
再者就是,陳山尋思著自己早點過去把那大炮卵子打了,免得老爺子過去冒險。
幾百斤的大炮卵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誰被攆誰知道!
公野豬只要超過五百斤,山里的黑熊見到,都得拱手喊一聲大哥你先走。
“汪汪!!”
遠遠的,陳山就聽到了虎子的叫聲頓在了一個范圍。
他迅速跟了過去,這里視野會稍微開闊一些,他距離虎子大概有五十來米距離。
陡然,他便看到了一頭巨大無比的野豬。
正是撅殺了大黃和大黑的那頭大炮卵子!
“嘶!”
陳山倒吸一口涼氣,老爺子之前說這大公豬才四百來斤。
但在陳山卡那里,這玩意何止啊,估摸著有五百來斤!
一般來說,野豬被狗攆的話,往往會扭頭就跑。
而見到人的話,野豬就跟吃了煒哥一樣,反而會轟轟的去撅人!
而人如果被這類有獠牙的大公豬撅那么一下的話。
如果是冬天都穿著厚棉衣之類的,或許還好。
但這夏天,衣服都穿得單薄,結果無他,非死即傷!!
此刻,這頭大炮卵子的反應卻不一樣,被虎子追上以后,它居然沒跑。
前幾天時間,它剛用獠牙挑死了兩條狗。
這條虎斑狗,它還記得,那天沒能弄死它。
這次,這狗東西居然還敢再尋回來,真是找死。
這頭大炮卵子有些生氣,“吩兒吩兒”的叫喚了起來。
隨后一個野豬蠻力沖撞向虎子,好在虎子反應敏捷,扭身便避開了野豬的沖撞!
拉扯!
沒錯,虎子在拉扯這頭野豬,圍而不攻。
虎子沒有主動進攻,就是單純的在拉扯挑釁。
如果虎子會說話,它現在肯定在逼逼賴賴:
“我在等我主人的大招,你在等什么?”
陳山看得心頭一驚,立馬檢查了一下槍膛中的子彈。
56式半自動步槍,用的是7.62毫米的子彈。
一般來說,這槍膛里邊基本只能塞進十發子彈。
但經常用這槍的都知道,如果把前面子彈稍微再頂一頂的話,還能再塞進去一發,那一共就是十一發!
檢查完槍械,陳山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抬槍上臉,瞄準那頭大炮卵子!!
這久違的感覺,讓陳山有些心神震蕩。
這種熟悉的感覺,甚至讓他有幾分顫栗。
恰在此時,那頭大炮卵子也看到了陳山站在那里。
它愣了一下,隨后豬頭一轉,轟然朝著陳山沖來。
虎子也意識到了不對,狗眼中居然露出了一抹人性的焦急來。
它急得汪汪直叫,頻頻看向陳山,似乎是讓他避開,然后虎子試圖去咬這野豬的耳朵。
這野豬不搭理它,埋頭狂奔,結果虎子在野豬的高速沖刺下,被撞那么一下,就飛到了一邊去,摔得那叫一個七葷八素。
五百斤對五十斤,沒有任何優勢,簡直就是被碾壓局。
野豬五百來斤的身軀,以飛快的速度沖來,任何人看到這種場面,心頭怕都是會一涼!
這大炮卵子若是撞上了陳山,他必死無疑。
然而打獵,拼的就是膽識,拼的是千鈞一發時的臨危不懼。
陳山深呼吸,平穩心跳,而后瞄準!!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五米!!
大炮卵子轉瞬即至。
“砰!!”
“砰!!”
“砰!!”
陳山調整好呼吸,猛地扣動手中扳機。
憑空四道槍聲,于這喧囂的老林子中,轟然炸響!!
那頭狂奔的大炮卵子,腦袋連中陳山三槍,第四槍是打在了它的腹部位置。
陳山知道這一槍是老爺子開的。
“噗通。”
五百斤的野豬身軀,噗通一聲倒在陳山身前五米處,死得不能再死。
鮮血從它腦袋上潺潺流下來。
而后,這片老林子歸于寂靜,所有動物被槍聲所震懾,不敢吱聲。
陳山深吸一口氣,手指略微都有幾分發顫。
剛才那種情況,真是千鈞一發!
幸好他是重生回來的,真換做他十八歲時的心態,怕是要被嚇傻。
當然,如果是十八歲時心態的他,也不敢這么莽!
今天還是有些冒險了,陳山在心里叮囑著自己。
【叮,恭喜宿主擊殺513斤野豬,超級狩獵點×5】
“你!!”
這時,爺爺陳進軍才大步邁來,走到陳山面前,狠狠盯著他,而后一重重巴掌直接扇在陳山臉上。
“你,知道錯了沒?”
老爺子額頭都是汗珠,眼眶通紅。
陳山甚至能看到他的手掌,乃至于身體,都有那么一些顫抖。
那是嚇的,他怕啊,他怕自己孫子折在這山里面,到時候他無顏面對自己兒子和兒媳。
陳山沒生氣,老老實實低下頭,說道:“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你說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肯定不亂來了。”
他老老實實認錯,畢竟在老爺子的眼里面。
他還是那個才學了打獵不到一年,勉強會用槍的小年輕而已。
陳山不用猜都知道,當老爺子看到那頭大炮卵子沖來的時候。
他魂估摸著都嚇飛了,但還是強忍著驚恐,打出了那一槍,打在了大炮卵子的腹腔位置。
他要是不認錯,老爺子待會兒會打到他知錯。
這年頭東北這地界可沒有不打孩子的說法。
誰特么不聽話,家里家長嚴格點的,能把你捆起來打,吊起來打!
那真是叫做,棍棒之下出孝子。
虎子這會兒也站了起來,晃了晃腦袋,瞅見那頭野豬已經倒在地上。
虎子像是發泄一樣,汪汪汪的叫了起來,跑過去對著野豬就是一陣撕咬,似乎是在報之前這野豬殺了它兄弟姐妹之仇。
然并卵,五百斤的大炮卵子,經過長期的滾泥,掛甲。
渾身上下硬得跟塊石頭一樣,虎子都咬不動,啃了一嘴泥。
“你奶奶個腿的,認錯這么快,把老頭子我都整不會了。”
陳進軍看到野豬頭上那三個血孔子,又是氣,又是失笑。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從兜里面掏出卷煙來,點上,狠狠吸了一口,方才是漸漸平靜下來。
“三兒啊,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爺爺我,差點被你嚇得背過氣去。”
“你這要是折在這山里面,我回去咋跟你爸媽交代啊,沒法交代,那老頭子到時候就只能陪你一起下去了,到時候咱爺孫在下邊,也好結個伴一起走,你說是不是?”
陳山嘴角扯動了下,不敢吭聲,自家爺爺脾氣可不咋的,在屯里那都是遠近聞名混不吝。
他現在要是敢亂搭腔,那就得受一頓胖揍!
頓了頓,老爺子卻又是爽朗一笑道:“不過你小子剛才表現不錯,那詞怎么說來著,臨危不懼,對,就是臨危不懼,這點像我,哈哈!”
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在這空蕩的老林子里面回蕩著。
“爺,咱們是不是該先給這野豬開膛了啊?”
陳山心虛,小聲說道:“這大夏天的,再不開膛,待會兒怕就得臭膛了吧?”
東北雖說在夏天也頗為涼爽,但野豬體內溫度本來就不低,這死了以后肚子里面捂著,不趕緊開膛降溫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發臭,也叫做臭膛。
“誒,你個臭小子,剛才都被你氣到了,差點忘記了。”
“麻溜的,我搭把手,你來開膛!!”
陳進軍笑呵呵道:“能打出這三槍來,我觀你已有獵人之姿,其他的東西我之前也都給你講過。”
“開膛會吧?”
陳山立馬點頭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