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起身子,摟著我,“孩子,我們往后還會再有的,你打掉孩子救救她吧,就當(dāng)彌補(bǔ)了當(dāng)年你對她做的事情。”
“我對她做什么了?”
我厲聲道。
“你一介婢子,若不是配合劫匪綁走了她,又假意安撫雪櫻娘親替嫁換取兩府的體面,你會嫁給我?”
他輕輕說道,“雨落,我會替你求情,讓雪櫻不再計(jì)較此事,以后在侯府,她為主母,你為妾室,我們?nèi)齻€一起把日子過好。”
“你要貶妻為妾?”
我捧著抽疼的肚子,眼前一陣發(fā)黑。
“星河,還與這等賤婢說什么,雪櫻等不及了,又吐血了。”
我娘戴著帷帽闖進(jìn)來,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看見她,我忍不住渾身抽搐,她是我親娘,卻不允許我認(rèn)她,只因?yàn)槲沂撬婉R夫所生的孩子。
她恨我,卻用舍不得掐死我,將我仍在鄉(xiāng)下自生自滅。
可她,到底是娘。
我顫抖地拉著她的衣袖,“娘,你帶我走,蘇星河要我流了孩子救雪櫻。”
她掰開我的手指。
“我不是你的娘,你只是我的干女兒。”
我胡亂地點(diǎn)頭,用力攀著她的手,“娘,求你救我。”
她冷著臉,掏出一包藥粉,“星河,快制住她。”
蘇星河鉗住我的胳膊。
我娘把藥粉盡數(shù)灌進(jìn)我的嘴里。
“她的胎兒有五個月了吧?”
我痛苦地弓著身子。
蘇星河抱起我,沖著娘點(diǎn)點(diǎn)頭。
“等吧,估計(jì)一會兒就見效了。”
說不清是一刻鐘還是一秒鐘還是一世紀(jì),我疼得渾身痙攣。
終于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來,四下昏暗。
我像是躺在血水中,渾身冒著血。
冷風(fēng)從窗戶直刺過來,我凍得縮成一團(tuán),牙齒打顫。
這時,蘇星河過來了。
他握著我的手,目光掃過我平坦的小腹,聲音里帶著些許的哽咽。
“雨落,你安心休養(yǎng),孩兒……還會再有的。”
我抬起手,扇了過去。
他猝不及防,登時紅了臉。
“雨落,雪櫻還年輕,你也不忍心讓她失去生命吧。”
“那你就忍心,讓我的孩子失去生命。”
“他還未出世,算什么生命!”
他突然扼住我的脖子,“任雨落,當(dāng)初若不是你使計(jì)嫁給我,我會和雪櫻錯過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