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放榜那天，我看著廚房里忙碌的媽媽，語氣平靜地開口：
“媽，要是我哪天死了，你會傷心嗎？”
她洗米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過身，臉上浮現出一絲狐疑：
“你說什么胡話？”
我頓了頓，慢慢說道：
“我預估過分數了。”
“沒意外的話，我應該是今年的高考狀元。”
聽到這句話，她眼里的光瞬間暗了下去。
緊接著，她只是淡淡地回應了三個字：
“挺好的。”
這反應，就像是在回應今晚吃什么一樣，不帶一絲溫度。
我盯著她看，試圖捕捉一丁點情緒起伏。
可她面不改色，低頭繼續洗米，仿佛我的話不過是一句無關緊要的笑談。
陽光透過窗戶，斜斜地打在她的臉上，將她那一如既往的冷靜映得更加陌生。
我五歲那年生過一場大病，燒到四十度，全身痙攣。
那天正下著雪，零下十幾度，叫不到車。
她穿著單薄的棉衣，把我緊緊抱在懷里，在雪地里一口氣跑了十公里送我去醫院。
腳被冰碴劃得鮮血淋漓，她卻一聲不吭，只在急診室門口不停磕頭哀求。
那個時候，她把我和哥哥看得比命還重。
可現在，她怎么能平靜得像是在聽別人家孩子的成績？
我沒有再追問。
只是默默等待成績的公布。
果不其然，我以750分的滿分，一騎絕塵，成為全市乃至全國的高考狀元。
消息一出，整個城市沸騰了，網絡也爆炸了。
每個平臺都在討論：
“他是不是瘋了？都知道高考狀元有詛咒，他還敢考滿分？”
“他哥就是三年前那個狀元，跳樓死得那么慘，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他這是瘋了，還是根本不想活了？”
“聽說他媽媽獨自帶大他們哥倆，他媽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另一個又考了滿分……她以后還怎么活下去啊？”
一時間，有人為我的成績震驚，有人為我媽感到可憐。
也有人罵我不懂事，明知會有危險，還要逞強。
而我，關上房門，打開了全網直播。
我要讓所有人，看著我，到底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