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陸時君一怔,沈憶柔馬上走過來抱住他的胳膊。
“時君,手術太血腥了,我有點暈血。”
陸時君立刻關心的抱著她:
“那你出去等會兒好不好?”
沈憶柔臉上的嬌媚神情一頓:“你呢?你不陪我嗎?”
陸時君說:“我在這里看著他們做手術,萬一出了什么差錯......”
“會出什么差錯?”沈憶柔沉下,“你心里還有她?舍不得了?”
陸時君嗤笑一聲。
“她?”
“小柔,我答應過沈夫人,會照顧好她的女兒的。”
“至于白曉曇,這種流著殺人犯血液的女人,死了都只配進垃圾焚燒爐。”
他陪著沈憶柔走出手術室的瞬間,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交換了下眼神。
我知道,我今天下不了這個手術臺了。
血液帶走我身體的溫度,濃烈的血腥味蔓延整個手術室。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聲尖銳刺耳,卻好像離我很遠,我只是覺得有點困了,很想長長地睡上一覺。
我真正的母親沈夫人死了,親生父親沈先生生死未卜,就連我的兒子也死了。
與我血緣相關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
比起這個給我帶來痛苦的世界,也許另一邊反而會更好。
心電監護儀的警報在“滴——”的一聲后歸于平靜。
我仿佛脫離了這具身體,看到了手術室外。
陸時君顯得有點煩躁,點燃了一支煙。
沈憶柔接了一個電話,滿臉驚喜。
她一掛斷電話,就對陸時君說:“時君,我要繼承我媽媽的作曲協會主席位置了!”
作為女作曲家沈夫人的女兒,沈憶柔曾經被評價“沒有繼承母親的天賦”,“資質平庸”。
我當初成名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的作品像極了沈夫人的風格,都認為我比沈憶柔更像是沈夫人的繼承者。
直到那天,陸時君舉報我竊取了沈憶柔的作品,我的那些獲獎曲都是沈憶柔寫的。
沈憶柔在陸時君唇角落下一個親吻,“現在,你要不要陪我去接受采訪?”
陸時君失笑:“人家采訪的是你......”
“可是,我想向所有人宣告,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們很快就會結婚。”
陸時君一愣。
沈憶柔的雙手環在陸時君的脖子上,親昵地說:
“這可是我現在最大的愿望,時君,你不是答應過我媽媽會照顧好我嗎?那你連我這個愿望都不幫我實現?”
陸時君看著沈憶柔,點了點頭。
“我當然會讓你實現所有的愿望。”
采訪前,沈憶柔被拉去化妝,陸時君的手機卻亮了起來。
是助理的電話。
他接通了電話后,就聽到助理急切的聲音。
“陸先生,沈先生手術中途醒了一次!他說撞他的人是沈憶柔!”
“還有,白曉曇才是沈夫人真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