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回到家，閑話已經傳遍全村。媽媽抄起掃帚滿院子追打我，爸爸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

奶奶直接潑了我一身尿。我被關在院子里，透過窗縫，聽見他們在客廳爭執：“紙條給我。

”奶奶聲音發沉。“丟了。”媽媽答得干脆。“數字多少？”爸爸追問。“沒記。

”媽媽聲音冷淡。“你什么意思？”爸爸嗓門拔高。“媽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媽媽回擊。“你信那瘋丫頭的胡話？”奶奶拍桌。“媽不是已經信了嗎？”上輩子，

我總以為自己是這個家的累贅，他們才齊心協力要賣掉我。現在才明白，他們哪有什么親情，

不過是為了利益才勉強綁在一起罷了。夜深了，院子里的風很冷，我縮在墻角直打哆嗦。

最終，我躲進了雞棚——這身尿騷味和雞屎味倒是很配。雞叫三遍時，

奶奶一腳踹醒我：“鍋上燒了水，滾去洗干凈。沒我點頭，不許踏出家門半步！

”我踉蹌著撲進廚房，胡亂擦洗幾下，又縮回被窩睡覺。門外，

弟弟扯著破鑼嗓子打電話：“看著那瘋子呢，怕她滿村胡說。”“沒得手，不理我。

”“用強的？”“這主意不錯。”我猛地拽開門。他扭頭咧嘴一笑：“姐，我真不是爸的種？

”我搖頭：“你和爸像嗎？”“我也覺得不像。”他閃身進屋，“安眠藥放哪兒了？

”“右邊抽屜。”“幾片能睡死？”“四片。”“妥了。”這世上有些事，

就像下雨天出門不帶傘，挨淋活該。人要作死，我攔也沒用。事情發酵得比預想還快。

村里現在傳兩件事：我爸偷人、我媽養漢。從我這個“瘋子”嘴里說出來的話，

反倒多了幾分可信——越傳越真。深更半夜，叫罵聲又一次撕破了夜的寂靜：“賤貨！

誰許你養漢子的？”“你先說說偷了幾家寡婦？”“各睡各的這些年，管得著老子？

”“你生不出好種？還怪我養漢子？”“放屁！小君就是李家種！”“慧慧倒是你親孫女！

”“啪！”一記耳光炸響：“瘋丫頭早晚賣山里！”奶奶這話一錘定音。

是不是親生的有什么要緊？那都是我奶的親孫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