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啟程去了醫院。
一進入病房,就聽到池老病懨懨的聲音。
“老裴,你昨天不是剛來過嗎?今天怎么又來了?你不會又想找我下棋?”
“池老頭,我今天可不是來跟你下棋的,是來給你送心藥的。”
“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哦!”
裴老賣著關子走進來,面帶笑容,春風滿面。
在池老疑惑的神色下,江汐言緩緩的走上前,酸澀的喊了一聲:“池爺爺。”
池老定神的坐在病床上,看清眼前的人,老眸濕了一片。
他朝著江汐言伸出手,顫抖的開口:“汐汐,真的是你嗎?”
江汐言激動地擁抱住池老,咽哽道:“對不起,汐汐讓爺爺擔心了。”
兩人抱頭痛哭,看的裴老抬手抹了抹眼角。
哎!
幸好他家的臭小子做了件好事,不然池老頭要傷心死了。
“行了,你可別又激動上了,有話好好和汐汐說。”
江汐言松開了池老,坐在床邊,關心道:“爺爺,你身體怎么了?”
“哈哈哈……好好好,爺爺身體好得很,快讓爺爺看看,你怎么樣了?”池老滿眼心疼,見著瘦了一圈,臉色沒什么血色的丫頭,心底又一次把池宴禮罵了一遍。
“汐汐啊,爺爺跟你保證,以后誰也不會再欺負你了。”
"爺爺保護你!"
江汐言的鼻子又酸了,聽著池老的話,激動的點了點頭。
“好。”
“你放心,以后你和爺爺住,好不好?”
聽到這話,裴澈不淡定的走上前,干咳了一聲:“池爺爺,你養好自己的身體,汐汐交給我。”
裴老一眼就識破自家孫子的城府。
看!等不急了吧!生怕汐汐被人搶走了。
“不用了,你們年輕人想法多,搞不好你就是第二個池宴禮。”
裴澈:“……”
他有個坑爺?
“老裴說的有道理,汐汐還是跟著我這個老頭子吧。”池老不想再讓汐汐受第二次傷。
他連自家孫子都不信,更別說外號叫閻王的裴澈了。
裴澈生怕剛拐回家的汐汐被人搶走,著急的找了個借口:“池爺爺,汐汐現在還不想被池宴禮找到,你還是讓她待在我那兒吧。”
“再說,最近她已經適應住在我那兒了。”
“對不對啊?汐汐。”
江汐言低著頭,細想了一下回到池家老宅,會見到池宴禮的父母,還會引來池宴禮,就不想去面對。
“爺爺,我……還是去阿澈那里吧。”
池老知道池宴禮是傷到小丫頭的心了。
他握著江汐言的手,嘆了口氣:“好,爺爺尊重你的選擇,也會一直歡迎你回家。”
“嗯,還請爺爺替我保密。”
江汐言已經累了,只想簡單的過完余生。
她陪了一會兒池老,就被裴澈帶走了。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悶悶不樂,在想池老最后說的話。
他說池宴禮被她離家出走的事情嚇到了,現在滿城的找她,應該是認識到錯誤了。
一只手將她拉了過去,差點驚呼出聲。
“阿澈?”
裴澈將人抱進了懷里,瞇起深邃的黑眸,冷著臉看著她。
“汐汐在想誰?”
江汐言:“……”
裴澈猜到她在想池宴禮,心底十分不爽,卻還是耐著性子提醒。
“汐汐寶寶,你可是答應過我,不會再回到池宴禮的身邊,記住了嗎?”
江汐言對上他那雙鋒利的黑眸,心跳漏了半拍,緊張的點頭,“嗯,我不會回去。”
“想他也不行!”
江汐言:“……”
這么霸道?好像她不答應就立刻吃了它。
“聽到沒?”
“好!”
裴澈唇角愉悅的揚起,將人小心的摟進懷里,柔聲:“乖,睡會兒。”
江汐言不敢拒絕,被他抱在懷里還是有些不自在。
不過,她不抵觸。
……
等他們走后,池宴禮接到了池老的電話,立刻沖到醫院。
“爺爺,你說汐汐找到了?她人呢?在哪兒?”池宴禮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四處尋找江汐言的身影。
池老冷哼了一聲,數落:“她不想見你,你也不用找她了。”
池宴禮活過來的心又死了,知道汐汐肯定是在怪他,痛苦的懺悔:“爺爺,你能不能和汐汐說說,我以后都會尊重她了,讓她回家,好不好?”
“回家?你還有臉說?”
“有你這么當哥哥的?把人扔在那種地方不管不顧?你不知道那種地方會虐待孩子?也不知道汐汐被怎么對待了。”池老鏗鏘有力的指責。
池宴禮搖了搖頭,解釋:“不會,綰妤一直讓人對她特殊照顧。”
“砰”的一聲,一個杯子砸在了池宴禮的手臂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汐汐在婚禮上的事情,她都被嚇得心理不正常了。”
“心理不正常”幾個字,讓池宴禮怔住了。
他仔細回想細節,確實發現汐汐回來變了,還以為是她改過自新了。
“我以為……”
“你給我滾去把事情調查清楚。”
最終,池宴禮狼狽的走出病房,第一時間想給裴綰妤電話,想了解汐汐過去一年的事情。
剛拿出電話,就接到徐秘書的電話。
“池少,江小姐的郵箱地址追查不到,信號被自動屏蔽了。”
池宴禮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覺得江汐言能躲避他的搜查,說明背后有人幫她。
背景肯定比較強。
“繼續查。”
“現在你帶上人,去青少年特殊教育機構,查一下汐汐近一年的生活情況。”
徐秘書激動萬分,覺得池少腦子正常了。
他們帶著人沖去了目的地,卻發現裴澈的人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就連一只蚊子都飛不進去。
池宴禮不清楚裴澈在發什么瘋。
他立馬給裴澈打了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接,氣的他連續打了好幾個。
裴澈確實是故意不接電話,等磨到他沒耐心了,才接起電話。
“池少啊,你怎么有空給我電話?”
“少廢話,你讓守在青少年特殊教育機構的人讓開,我要進去辦點事。”電話里傳來池宴禮煩躁的聲線。
裴澈輕嘖了一聲,“這不是你把汐汐關押一年的地方?怎么?又想把她關進去?”
站在書房門口的江汐言,聽到這話,整個人如墜冰窖。
裴澈也看見了她,見她不對勁,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他大步的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很冰,冰的他皺起眉頭。
“嚇到了?”
江汐言眼神空洞,自言自語的嘀咕:“那里會吃人……”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我求你了,你別把我交給池宴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