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從木屋的后門離開,懷柔氣勢洶洶的沖到懷安面前。
把流安嚇了一大跳。
“懷……柔?”
“你對得起裴沉野嗎?”懷柔一股腦的喊道,“過兩日就大婚,你今日就與男人茍合,不怕父皇知道,廢棄了你們的婚約?!”
流安半瞇著眸子審視她,“二公主,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你!你別以為你是我姐姐我就不敢揭發你!”懷柔氣紅了眼,“我從小到大最厭惡你這裝模作樣的神情!懷安,你求我!只要你求我我會幫你隱瞞!”
流安睨了她一眼,說了句“莫名其妙”,就帶著珠秀離開寺廟。
小翠低著的頭一直沒敢抬,她知道,二公主肯定氣的渾身顫抖了。
懷柔氣的牙齒都在打顫,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是很生氣。
她氣懷安馬上就要嫁給裴沉野了還忘不掉別的男人,她也氣裴沉野竟然會愿意跟這樣的女人成婚!
難不成因為自己不要他了,他的眼光就降低了?
想到這,她忽然心情平復下來。
也是,裴沉野這種瘋子,也只能配她姐姐了。
而她,兩日后,就要與當今狀元成婚,林州風評可比裴沉野好多了,不少名門望族的都過來祝賀她,昔日的小姐妹都嫉妒的不行呢。
小翠悄悄抬起一只眼,瞧見懷柔得意的笑容后,又忙的低下了。
二公主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回到宮里后,懷柔思來想去,還是得給裴沉野提個醒。
上輩子,裴沉野連她出門見小姐妹都不允許,硬生生把她關成囚犯,幾個月都沒出房門一步。
她就不信,裴沉野會不在意懷安跟別的男人有染?
“拿張信紙來。”
小翠匆匆拿來給她鋪到桌子上,懷柔拿起毛筆歪歪扭扭的寫下“大公主與他人有私情”。
寫完后,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紙舉起來望了望,然后裝進信封里。
“小翠,你將這封信送到丞相府,親自交給裴沉野。”
“是。”
懷柔盯著小翠畏畏縮縮的背影,哼了一聲。
她才不會自己去呢,萬一被裴沉野看到,再囚禁她,她還怎么自由?
得意不過兩秒,懷柔皺眉,她剛剛……是不是忘記提醒小翠,不要讓他們知道信是自己寫的?
*
小翠手里捏著信紙,聽懷柔的話,說要求見丞相。
卻被侍衛擋在外面。
“丞相大人不見外人!”
“是二公主要見的!她要給丞相大人送信!”
二公主?門口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
“容我們稟報一下。”
一個侍衛往里跑,沒多久就出來了。
“信呢?我替二公主轉交。”
小翠感激的遞給他。
然后頭也不回的回二公主府了。
*
“信?”裴沉野不耐的食指叩了叩桌,“呈上來。”
“是。”
信皺巴巴的,裴沉野有些煩躁,從哪兒冒出來個二公主?
他只知道懷安公主。
至于另外一個,莫名其妙的送什么信?
要是被公主知道了,生氣誤會怎么辦?
他撕開信封,打開里面的信紙。
看了一眼,他的眉頭就越皺越深,最后“嘖”了一聲,拍著桌子站起身。
*
“公主,您有沒有覺得,二公主今日很奇怪?”
“嗯?”
珠秀一邊給懷安卸妝一邊說,“是奴婢多嘴,我總感覺二公主對您很有敵意。”
流安也察覺到了,但還是叮囑:“跟我說說就算了,以后可不要在旁人那兒說,傳到懷柔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皇帝最寵懷柔,要是她去御前告狀,她怕自己護不住珠秀。
“是。”
“公主!”門口進來一個小侍女,“外面不知道誰放了一張紙條,奴婢給您拿進來了。”
珠秀警惕的接過紙條,檢查了一遍,才放心道:“公主,只是普通的信紙。”
“給我看看。”
懷安接過紙條,打開來看。
“出來,我在等你。”
短短幾個字,卻寫的筆鋒犀利,轉折干凈。
流安垂眸笑了笑,將紙放在蠟燭上燃成灰燼。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珠秀,你不用跟著我。”
“是,公主。”
*
夜色溫柔,流安剛溜出宮門,就被人捂住嘴上了馬車。
車內有昏暗的燭光,流安一顆心提起又落下。
“丞相大人,怎么每次都要嚇我?”語氣嬌嗔,眉眼含笑。
裴沉野唇角似有上揚,“公主,有一事,臣不得不來。”
“什么?”
“今日剛回府,二公主就派人送來一封信。”
流安詫異,懷柔這是真去告狀了?
“寫的什么?”
裴沉野蹙眉,眼中有困惑,“十幺王丐人也人有禾厶惜……”
“是什么意思?”
他將信紙遞給流安,語氣狐疑:“這是宮里新出的暗號嗎?”
流安沒聽懂,接過信一看,忍俊不禁:“哈哈丞相大人,這是一封告狀信呀!您不能因為這字寫的潦草模糊,就把大公主看成十幺王哈哈……”
流安笑得肩膀微顫,裴沉野也不自覺跟著笑起來。
流安笑著的眉眼移到他臉上,她這才發現,原來裴沉野笑起來這么好看。
之前都是陰沉著臉,比起帥更多的是讓人覺得害怕。
如今仿佛陰霾散開,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柔光。
“以后要多笑笑啊,明明你笑起來這么迷惑人。”
流安手覆上他的唇,比了個對勾的手勢。
“就是這樣,笑。”
裴沉野配合的勾了勾唇,低沉的笑了一聲。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她的眸子比月色都亮。
“公主,臣與他人毫無關系。”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二公主會給他送信。
“丞相是在向我投誠嗎?”
一件小事,他卻這么晚約她出來,將信完完全全的攤開給她看。
這份心意,她又如何看不明白?
“臣早就是公主殿下的不二臣了。”
“我知道。”
流安吹滅了燭火,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這是對丞相大人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