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后,大臣們?nèi)栽诩ち业挠懻摶饰灰С终l登基。
最后,宋尚書站了出來。
語重心長的替裴沉野解釋。
流安把前因后果都告訴他了,他也才知道,原來裴沉野之前所殺的官員,都是該殺的。
要么強(qiáng)迫女子,要么貪污軍餉,要么草菅人命。
而皇帝的真面目,宋尚書已經(jīng)用一條命看清了。
于是,這次,他要狠狠的投裴沉野一票。
他資歷老,又有不少學(xué)生是他提拔的,再加上他感人肺腑的言論,一瞬間,朝堂大臣都紅了眼眶。
“原來是我誤會丞相了?!?/p>
“沒想到裴大人還是個(gè)好人嗎?這世道太混亂了。”
“我們之前孤立辱罵他,他不會計(jì)較吧?”
“……”
最終,他們選擇,推舉裴沉野上位。
*
回府里,裴沉野小心的給她喂安胎藥。
“沒事的,也沒怎么嚇到。”
“我一會兒去審審,看看她是真精神失常了還是有人指使?!?/p>
裴沉野眼底猩紅,要是有人指使……
“不必,我大概清楚?!?/p>
流安喝著他喂的安胎藥,摸了摸肚子。
她沒法跟他解釋,只是說:“我們之間,或許有些恩怨。”
“夫人這么好,一定是她不講理?!?/p>
裴沉野還是生氣,“夫人這些時(shí)日就待在府里吧,你身子弱,要是再有人傷害你,我會瘋的。”
流安確實(shí)感到身子有些不適,肚子慢慢大了起來,還時(shí)不時(shí)孕吐,情緒也不太穩(wěn)定。
“也好?!?/p>
她第一次感覺到,女人生孩子的不易。
*
裴沉野在眾臣的請求中登上皇位。
他上位以后,先命令史書,把流安寫進(jìn)史書里,并單獨(dú)列一行,寫上她的名字。
他用盡一切美好的詞匯寫盡她。
史官踟躕著問:“陛下,這是否不合規(guī)矩,皇后她是女子。”
裴沉野睨了史官一眼:“女子又如何?皇后永遠(yuǎn)比朕大?!?/p>
史官手抖著按他的要求來,裴沉野沉默的看了兩秒,說道:“關(guān)于朕的那部分不用寫,把朕的名字寫在皇后的后面就行?!?/p>
史官大驚,手中的筆更抖了。
裴沉野見他似乎沒聽清,又說了一遍:“皇后在前,朕在后?!?/p>
“至于其他的你怎么寫按事實(shí)來,不過,朕要后世提起皇后時(shí),要想起朕的名字?!?/p>
“下官遵旨?!?/p>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生產(chǎn)啦!”
“咚!”
裴沉野匆忙站起來時(shí),膝蓋磕到桌子側(cè)邊。
他顧不上疼痛,跑的身影帶風(fēng)。
落日余暉映在這座皇城,皇后殿內(nèi)痛苦的聲音傳到門口,裴沉野額頭急得直冒汗。
“這么疼,我們不生了好不好?孩子我們不要了!”
說著裴沉野就要闖進(jìn)去哄她,卻被接生婆攔住。
“陛下,不可,皇后正在努力,您切勿讓皇后分心!”
裴沉野眼圈都紅了,流安似乎感應(yīng)到了,偏過頭沖他笑。
“夫君……”
裴沉野抬手擦了擦眼圈的濕潤,他不能讓外人看見他的脆弱。
公主,他的公主,真是頂頂好的人。
隨著嬰兒啼哭,流安虛脫的閉上眼休息。
裴沉野連孩子看都沒看,跪在她床頭,臉貼著她的臉,背對著所有人,淚水流到她眼睛上。
“公主,我只要你,以后我們都不生了,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
流安面色蒼白的輕笑:“夫君,你膽子怎么這么小,怕什么?”
裴沉野默默抱緊她,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
他怕她痛,怕她不快樂,怕影響她身體。
“好了,我太累了,我要睡會兒,你陪著我好不好?”
“好。”
裴沉野靜靜描摹她的眉眼,良久,吻上她的額頭。
他虔誠又認(rèn)真的祈禱:
“公主,你要萬事勝意?!?/p>
——
小劇場:
流安似乎做了一個(gè)夢,她夢到自己在上歷史課,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一個(gè)王朝。
老師講:“這個(gè)朝代有些特殊,在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皇帝為了皇后提升了女子的地位。宮內(nèi)提拔了女官,甚至太醫(yī)院都有女醫(yī)?!?/p>
底下有學(xué)生問:“老師,這是哪個(gè)皇帝啊?”
“大家感興趣可以把課本翻到65頁?!?/p>
流安身體不受控制的翻開,65頁……
她看到課本里寫:皇后懷安公主……與皇帝……裴沉野……
流安在看到后面的一串小字時(shí),瞳孔猛地一顫。
吾妻流安。
“老師,皇后不是懷安公主嗎?為什么有流安?”
歷史老師說:“根據(jù)歷史學(xué)家考證,皇帝親筆寫下的遺書里,書寫下‘吾妻流安’這四個(gè)字,至于流安是誰,是不是懷安公主,目前尤待考證……”
吾妻流安。
吾妻流安。
她只告訴過他一次,他卻記了一輩子。
世人只知懷安公主,只有他親筆寫下吾妻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