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人臉色煞白，管家手里的書 “啪” 地掉在地上。我扶著桌角站穩，

額頭上全是冷汗 —— 那迷藥勁還沒過去。但看著裴景行派來的眼線慌慌張張往外跑，

我知道，這關算是硬扛過去了。只是這考場，從來就不是只考筆墨的地方。

17我站在文廟的杏壇下，裴景行帶著一群穿綢裹緞的士子把我圍住。“林硯，

” 他搖著玉骨折扇，嘴角的笑像淬了毒，“聽說你能背《永慶策論》？

該不會是提前把書藏褲襠里了吧？”周圍爆發出哄笑，有個胖子還故意掀起衣角：“快看看，

有沒有夾帶！”我拍了拍身上的補丁衣裳，連個兜都沒有。“裴公子要是覺得我背得是假的，

” 我盯著他扇子上的 “淡泊明志” 四個字，突然笑了，

“那咱們打個賭 —— 你若能三天內背完《尚書》三十篇，我當場跳河認輸。

”沒等他回話，我抄起旁邊童子的筆，在石板上就寫《堯典》：“曰若稽古帝堯，

曰放勛 ——”裴景行的扇子停在半空。他旁邊的老學究湊過來看，

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這…… 這是孔安國注本的《堯典》，

連‘協和萬邦’的‘協’字用的古體都沒錯！”裴景行猛地把扇子一合：“雕蟲小技！

有本事解這題！”他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幾片碎竹簡，墨跡斑駁。

“《春秋外傳》‘周鄭交質’篇的殘卷，” 他故意遮住中間幾句，“你補全看看？

”我掃了眼竹簡，又看了看他眼底的得意 —— 這幾處缺字，

分明是后世書商為抬高價格偽造的錯漏。“‘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于虢，

鄭伯怨王。王曰：“無之。” 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于鄭，鄭公子忽為質于周。

’” 我一字不差背完，又指著竹簡上的某個 “質” 字，

“但此版本將‘質’誤刻為‘贄’，實為宋末書賈作偽，

真正的《左傳》原文……”我從懷里掏出片麻布 —— 那是我昨晚連夜抄的《左傳》原文，

跟竹簡逐字對比。老學究們全圍了上來，有個白胡子老頭摸著竹簡直搖頭：“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