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裴臨川被立為太子那天,卿姝被他灌下第99碗避子湯。
“只有太子妃才能懷我的血脈。
“你一個卑賤的侍妾,待孤登基,賞你個才人位分。”
卿姝忍著小腹劇痛,冷淡點頭。
當晚,卿姝找到即將被趕出京城的廢太子。
“帶我出宮,我能幫你奪.權。”
裴臨川不知道,她是黎族的神女司命。
只有神女選中的人,才能登基成帝。
廢太子聞言,指尖顫抖一瞬,輕笑允諾:
“正好,我也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想告訴你。”
......
冷宮,廢太子寢殿。
“三日后西城門,孤會帶你一同前往封地。”
“不過,裴臨川失憶時,你救過他的命;又在他身邊,做了3年的侍妾。
“如今裴臨川剛被立為太子,正是你飛黃騰達之日,你竟然舍得離開?要孤如何信你?”
傳聞里不通人情的羅剎,眼神淬寒冰冷、滿是審視地看向她。
卿姝跪在地上,臉上是甘愿臣服的忠心。
她沒有回答裴昭衡的問題,只是雙手將銀制的鷹首九絞鏈遞向廢太子。
可頸側還帶著密密麻麻、那人留下的青紫痕跡。
她是侍寢結束后、趁著裴臨川睡著,忍著一身酸軟偷跑出來的,腿還有些發軟顫抖。
裴昭衡手指摩挲著物什,眼神幽深陷入回憶。
十三年前,他被立為太子的祭天儀式上,他曾在神女脖子上見過這九絞鏈。
“神女司命曾經預言,年關將至時天下大疫。
“太子殿下天命所歸,黎族會幫助您率先控制北漠瘟疫,救黎民水火、取百姓民聲。
“一路南下回京,直斬裴臨川一黨。”
卿姝沒有撒謊。
年關將至時天下大疫,這正是3年前,她剜心頭血,為裴臨川祭天得來的預言。
本想借此先知,助裴臨川在奪帝之爭一統上位,從此琴瑟和鳴、恩愛一生。
可今夜,她被裴臨川灌下第99碗避子湯。
他掐著腰嘲弄她,只是個發泄的玩意兒,罵她癡心妄想懷上他的子嗣一步登天。
入主東宮的太子妃、未來與他同坐江山的......只會有相府千金謝娉婷一人時。
她終于死心了所有,再留在裴臨川身邊的理由。
裴昭衡沉默良久,挑起她的下巴。
危險的上位氣息忽而湊近,帶著審視的眼睛與她四目相對:
“你當真對裴臨川沒有一點私情?”
“沒有。”
卿姝淡然地回望,不卑不亢,她知道裴昭衡只是怕她反水、不可能拒絕。
被廢除太子之位,他此時就是條被痛打的落水狗、任人宰割。
要被驅逐去偏遠的北漠封地,卻恰好是黎族勢力范圍。現在黎族主動合作,這是他奪.權翻盤的唯一機會。
裴昭衡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代我謝過神女,我也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想告訴她。”
直到離開,卿姝也沒想明白裴昭衡說的秘密,會是什么?
回到東宮時,天才蒙蒙亮。
可推開寢殿大門時,卿姝卻對上了太子一雙幽深冰冷的眼睛。
裴臨川不知何時醒了,站在廊下,眸色沉沉:
“你不在孤的身邊當值,去哪兒了?”
他不愿承認醒來時,發現懷里沒有卿姝身影,心里竟升起隱隱的不安。
就像是這個女人,隨時可能消失的預感。
可明明,他是最嫌棄、最看不起她的。
卿姝低頭,淡聲說:“去為殿下準備,今日要帶入宮的藥了。”
她知道這個理由絕不會被裴臨川懷疑。
畢竟正是因為這藥,對她萬般嫌惡的裴臨川,才愿意帶她回京、忍著惡心留在身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