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初戀男友一聲不吭的出了國,我才趁虛而入,得以上位。
外人都說我太過卑微,作為鋼琴家不惜為她斷了手筋,從此再也不上了舞臺。
可我始終認為,只要我能陪在她身邊,總有一天她會看到我的好。
可最近,她開始頻繁的找借口不回家。
直到五一員工休假我去給她送文件,地址卻是在賓館。
她穿著浴袍來開門,裸露的肌膚滿是曖昧的痕跡。
我掠過她和床上的男人對視。
“你先回去,晚點我和你解釋。”
我狼狽離開,在家等到天亮,卻等到了她公司更換代言人的消息。
“思白他只有我了,我們朋友一場,想多幫幫他而已,你要理解我。”
我啞然失笑,這場三人的追逐賽,我一直都是失敗的那方。
1.
我低著頭失魂落魄的走在馬路上,幾次差點被車撞到。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許思白會回來,我也想不通,他們又是什么時候和好的。
我回到家,看著一桌子早已涼透的燭光晚餐,只覺得可笑。
今天是我和柳淼之結婚三年的紀念日,我特意準備了一小天,只為給她一個驚喜。
下午五點鐘,換做平時早就下班的她,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的跡象,可她明明答應了我的。
我去公司找她,助理說她去談客戶了,正要送文件給她。
“我去吧,正好應酬結束我們一起回家。”
助理猶豫再三,還是交給了我。
我滿心歡喜的朝外走,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地址,陡然愣住,是個酒店的名稱。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按照房間號找到,我站在門口深呼吸,最后敲響了房門。
柳淼之穿著真絲浴袍,媚眼如絲,在看到門外的人是我時,她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予洲,怎么是你?”
我渾身止不住顫抖,她身后的男人光著上半身,一臉饜足。
都是成年人,剛才發生了什么一眼便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還要忙,家里等我。”
我坐在沙發上從天黑等到了天亮,她不但沒有回來,連一條信息也沒有。
上午十點鐘,X&L集團官網公布了更換代言人的消息。
“因董事會決定,從今日起宣傳代言人由顧予洲先生變為許思白先生。”
我手一抖,電話掉在了地上,我緊咬著嘴唇,多年的委屈和不甘涌上心頭。
我麻木的起身,將桌子上的殘羹菜肴悉數倒掉。
一晚上沒睡,我卻沒有絲毫的困意。
我打開了那間塵封已久的臥室,里面放著的都是落了灰的鋼琴用材。
我嘗試著把手放在上面,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使不上一點力氣。
“予洲,我回來了。”
突然,門外響起柳淼之的聲音,她終于回來了。
我蓋好東西轉身出去。
四目相對,她先我一步移開視線,輕咳了聲,有些心虛。
“上個月給你訂的紐扣到了,你看看喜不喜歡,我先去洗個澡。”
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自顧自的進了衛生間。
我打開看,這樣子跟我們以前看的并不是一個,相反還有些眼熟。
我憑借著記憶打開社交軟件,在常訪問的人里面找到了許思白的賬號。
“論有一個多金的前女友朋友多爽,隨口一句好看,直接就給我了。”
我又往前翻著他的作品,果然,我的這枚是許思白用剩下的。
我凄慘一笑,只要有他在,我就永遠不會是柳思淼的第一選擇。
我就那么保持著一個姿勢站了很久,直到女人擦著頭發走過來。
“發什么呆呢。”
我見她若無其事好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心中更加苦澀無比。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她倚在我背脊的身子一僵,隨后微微站直,直視著我的眼睛:
“予洲,思白的父母都去世了,他當年出國也是有苦衷的,我都原諒他了,而且畢竟我們之前有過一段,我不能坐視不管。”
“昨天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在外面突然下雨了,我又不方便帶他回來,就在附近訂了個酒店換衣服,誰知道你...”
2.
她還沒說完,就被我開口打斷。
“所以你又信了是嗎?你又心軟了。”
“你忘記了,幾年前你出車禍危在旦夕的時候,他毫不猶豫丟下你自己走了。”
“你忘記了,你公司面臨危機瀕臨破產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沒錢。”
我每說一句,柳淼之的臉色就黑一分。
“夠了,顧予洲,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晚上不回來吃了。”
她明顯的動氣了,以往這時候我都會巴巴的湊上去道歉,可今天,我只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自那天的不歡而散以后,她更加放飛自我,幾天連一面都見不上,甚至在公眾場合和許思白成雙入隊。
“明天的鋼筋演奏,我直接在場館等你,你自己過來吧。”
我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收拾著明天準備給鋼琴大師詹看的曲調。
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回復,她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第二天我提前到了地方,果然看到柳淼之等在門口,身旁還有一個男人背對著我。
二人有說有笑,好一副郎才女貌的情景,周圍路人紛紛向他們投去羨慕的眼神。
我壓下異樣情緒,朝他們走了過去。
“來了。”
柳淼之從許思白的懷里退出來,不咸不淡的看了我一眼。
“予洲,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們現在在一起了啊,真是恭喜了。”
男人挑釁的看著我,嘴上雖那么說,但語氣可沒有一絲替我高興的意思。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到了開門的時間,眾人一窩蜂的往里面進,我被擠在了后面,而柳淼之則在前面被許思白緊緊的護在懷里。
她買了個連坐的位置,許思白坐在中間,把我們隔開。
過程中,二人時不時的低語,柳淼之臉上一直帶著笑意。
我就像是個局外人在一旁觀賞著。
我如坐針氈,有好幾次都想借口先離開,但一想到這票很難買,且一會我還有事情要做,硬生生堅持到了最后。
結束后,我加快步伐,把兩個人甩在身后。
“詹...”
“詹老師,久仰大名了。”
柳淼之先我一步開口,從我身邊經過時,順手拿走了我懷里的檔案袋。
“詹老師,先自我介紹下,我是X&Q的老板,柳淼之。”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們公司以您那首曲子為元素幸好有你游戲的代言人,許思白。”
幾人握手寒暄,柳淼之直奔主題:
“詹老師,我敬佩您是鋼琴界的大師,我朋友這有一首原創的曲子,希望您能給觀摩指點一二,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呢。”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最喜歡人才了。
聽到柳淼之這么說,他笑的合不攏嘴,做了個請的姿勢。
轉身看到了我:“這位是。”
柳淼之順著他的目光撇了下,輕飄飄道:
“不認識,許是工作人員吧,我們先進去吧,您時間寶貴,別為了不值當的人浪費。”
她的話如當頭一棒讓我愣在原地,她說我是陌生人。
3.
我說她今天怎么特意提醒我要記得帶曲子,我還自作多情的以為她心里是有我的,沒想到,是讓我替他人做嫁衣。
我被詹老師的助理攔在外面,整整半個多小時,柳淼之和許思白才出來。
“謝謝詹老師,您的建議我們記下了,等修改好后我們會發往您的郵箱。”
詹老師還有下一步活動,所以沒有把他們送到門口就先行一步。
“還不走,杵在這干嘛?”
“思白,我叫司機送你回去,有些事,我得和顧予洲談談。”
柳淼之對我們兩個的態度大相徑庭,許思白應下,沖我微微一笑,上了車。
我跟著她去了后面的那輛,我走到副駕駛的車門處,沒有拉開。
她降下車窗,目不斜視:“坐后面。”
柳淼之擺明了一副今天不會讓我坐副駕駛的意思。
我剛關上車門,她就踩緊了油門,我沒有防備,一頭撞在了前座上。
“思白想要復出,我給他的代言人只是敲門磚,如果他能得到詹老師的真傳,前途不可限量。”
“你的手已經廢了,就算是把機會給你,你有心也無力,所以我覺得思白比你更需要這個機會,你放心,我不會缺你的好處的。”
我沉默良久,我的手究竟是怎么廢的,她是最清楚的,如今卻這么輕描淡的用來攻擊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
正趕上紅綠燈,她透過后視鏡盯著我看。
“沒有這種如果,予洲,你一向都很溫柔體貼的,不要無理取鬧,聽話。”
又來了,每次她哄我的慣用術語都是這句。
我們誰都沒再開口說話,車里只有輕緩的音樂聲。
“喂,思白,你到家啦,好,我們晚點再見,你放心吧,我這邊都安排好了。”
我也不自討沒趣:
“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沒有拒絕,靠邊就停下了,車子像箭一樣沖了出去,留給我的只有汽車尾氣。
她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去和許思白見面嗎。
我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反正家里也沒人在,我什么時候回去都一樣。
可罕見的,今天柳淼之在家,她正系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著。
“怎么才回來啊,洗洗手準備吃飯了,我今天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有些怔愣,和上午的她判若兩人,我一時間無法適應。
“干嘛呢?快過來啊。”
她見我還站在原地,笑著過來推我,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我們剛結婚的時候。
我們相對而坐,她給我夾了好多菜放到面前的餐盤里,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我:
“快嘗嘗啊。”
我剛夾起一口放進嘴里,就聽到她說:
“思白的譜子有點問題,他沒什么思緒,想讓你幫著看看,正好也是你的點子,晚點他會來家里,你們商量下。”
嘴里的東西瞬間就索然無味,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說她今天怎么這么好心下班就回來了,又貼心的給我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原來,她是在這等著我呢。
“你放心,只要這次你幫忙,我可以跟你保證,三年以后思白的位置坐穩了,我會繼續讓你做代言人,你我的婚姻,也會一直持續下去,你永遠是我的老公。”
4.
許是怕我拒絕,她把我所有的顧慮都解決了。
大有一副我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的架勢。
門鈴響起,柳淼之猛的站起來走過去。
我的位置正好對著門邊,門開的瞬間,我和許思白就對上了視線。
“沒打擾你們吧?我自己在家實在是太無聊了,就不請自來了,予洲不會怪我吧?”
他笑嘻嘻的往里面走,十分自然的從鞋柜里掏出拖鞋穿上。
我瞳孔猛然一縮,瞬間醒悟,從始至終,柳淼之沒有一刻忘記過他。
那雙拖鞋我曾多次想要丟掉,都被她制止。
“扔了多可惜啊,放著吧,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她一直在等,在等許思白回來,她也堅信他一定會回來。
只有我傻傻的相信了她的鬼話,在她眼里,我應該很可笑,愚蠢至極吧。
許思白大喇喇的坐到了沙發上,從抽屜里找出遙控器自然的撥動著電視。
他對于家里的一切都太過于熟悉,好像他才是這個家里的男主人一樣。
我慢吞吞的吃完飯后,柳淼之自告奮勇去洗碗,叫我和許思白去書房研究。
他走在我前面,準確無語的推開了書房的門。
“我猜的,沒想到淼之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啊,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和她說過,我喜歡書房在北面,她還真這么做了。”
許思白邊說邊瞟了我一眼,他想看我狼狽的樣子,我偏不叫他得逞。
“需要改動的地方淼之都幫我標注了,你看看吧。”
他趾高氣昂的指使著我,我們一高一低對峙著。
“顧予洲,你現在應該很恨我吧,好不容易得到了她,我卻回來了,你對她多年的陪伴,不如我的一句我回來了,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
“識相點,和她離了算了,乖乖的把位置騰給我,留給自己最后一絲臉面,別到了最后,弄得對誰都不好看。”
我假裝沒有聽到,不得不說,詹老師確實很有水平,幾句話就讓我悟了困擾我已久的問題。
我一分鐘都不想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待下去,我按著一步步調整好交給他。
他心滿意足的拿著走了,柳淼之抿了抿嘴唇:
“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會了。”
許思白把改好的新版發給了詹老師,不曾想對方大發雷霆,將他怒斥了一頓不說,還放下狠話,以后都不會在和柳淼之這種縱容抄襲的人合作。
“顧予洲,你什么意思啊?”
柳淼之氣勢洶洶的回來,把文件甩在我的臉上,我右臉頰被刮傷。
我不明所以,彎腰撿起來打開一看,上面抄襲兩個大字尤為明顯。
“我知道你對于我讓你把你的勞動成果讓給思白這件事,你很不滿意,那你能不能說出來啊,何必在背后搞這種小動作呢。”
【此處為付費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