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巖石蒲扇般的巨掌狠狠拍在蝮蛇面前的破木桌上！本就搖搖欲墜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木屑紛飛！那臺沾滿灰塵的平板電腦被這狂暴的力量直接拍飛出去，撞在粗糙的水泥墻上，屏幕瞬間炸裂成蛛網(wǎng)，徹底熄滅。
“蝮蛇！你他媽啞巴了？！”巖石銅鈴般的眼睛因為暴怒而布滿血絲，死死瞪著蝮蛇，鼻孔噴出灼熱的氣息，“碎片呢？！那個放雷的雜種呢？！老子要把他渾身的骨頭一寸寸捏碎！把他電成焦炭！你查了半天，就給老子看這個廢物？！”他巨大的手指如同鋼筋，猛地指向鐵床上“昏迷”的林峰，唾沫星子幾乎噴到蝮蛇的面具上。
蝮蛇的身體在巖石的怒吼下微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面具下的眼神卻是一片冰冷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緩緩抬起手，撣了撣濺到工裝褲上的木屑，聲音嘶啞低沉，如同毒蛇吐信：“巖石，你的腦子要是和你的肌肉一樣發(fā)達(dá)，事情就不會搞砸。碎片丟了，火蝎廢了，你沖我吼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找影鴉要！”
“影鴉那個裝神弄鬼的混蛋！”巖石的怒火被瞬間點燃，他猛地轉(zhuǎn)身，布滿裂紋的拳頭再次攥緊，目標(biāo)似乎轉(zhuǎn)向了空氣，“老子遲早……”
“閉嘴！”水池邊的鬼醫(yī)猛地轉(zhuǎn)過身，渾濁的老眼里射出兩道懾人的寒光，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銹跡斑斑、前端卻燒得通紅的烙鐵！滋滋的電流聲在烙鐵尖端跳躍，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要打滾出去打！再吵吵，信不信老頭子我先給你這身石頭皮上烙個‘蠢’字？！”
鬼醫(yī)的威脅帶著一股陰森的煞氣，連狂怒的巖石都下意識地頓住了動作，忌憚地看著那把滋滋作響的烙鐵。蝮蛇也微微側(cè)身，拉開了與鬼醫(yī)的距離。
地下室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只有烙鐵通電的滋滋聲和白熾燈泡的電流嗡鳴。
“哼！”巖石終究不敢真的和鬼醫(yī)翻臉，他煩躁地低吼一聲，像一頭困獸般在地下室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踱步，沉重的腳步踩得地面微微震動。他那雙充滿暴戾和狂躁的眼睛，卻如同實質(zhì)的探照燈，一遍遍掃過林峰焦黑的右臂，掃過他那張因為“昏睡”而顯得格外蒼白的臉。空氣中那股極其微弱的、屬于能量灼燒后的焦糊味，混合著血腥和消毒水的味道，固執(zhí)地縈繞在他的鼻腔里，像一根扎進(jìn)肉里的刺。
“不對…還是不對…”巖石停下腳步，粗重的喘息在地下室回蕩。他死死盯著林峰，那目光仿佛要穿透皮肉，看到骨頭里去。“這小子…太他媽可疑了…老子的直覺從來沒騙過人！”
他猛地再次撲到林峰的床前，巨大的陰影將林峰完全籠罩！這一次，他沒有咆哮，而是伸出那只布滿裂紋、如同巖石般粗糙堅硬的手，帶著一股腥風(fēng)，狠狠抓向林峰焦黑破裂的右臂傷口！他要親手確認(rèn)！
劇痛！撕裂般的劇痛瞬間沖垮了林峰強裝的昏迷！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讓他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極其痛苦的悶哼！
“呃啊——！”
“果然在裝死！”巖石眼中兇光大盛！林峰這痛苦的反應(yīng)，在他眼里就是最大的破綻！一個真正被卷入戰(zhàn)斗、無辜被打暈瀕死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昏迷中還對痛楚有如此劇烈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五指如同鐵鉗，就要狠狠捏下去！
“夠了！蠢貨！”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鬼醫(yī)沙啞的厲喝伴隨著一道刺目的電光驟然亮起！
“滋啦——！”
那把燒得通紅的烙鐵，帶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電流聲，如同毒蛇出洞，精準(zhǔn)無比地狠狠烙在了巖石抓向林峰的那只手腕上！
“嗷——！”巖石猝不及防，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一股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他觸電般縮回手，只見手腕被烙鐵接觸的地方，一片焦黑，甚至能看到皮肉翻卷下的暗紅色肌理！劇烈的疼痛混合著強大的電流沖擊，讓他整條手臂都瞬間麻痹！
“老鬼！你他媽瘋了？！”巖石捂著手腕，劇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跳，眼中第一次對鬼醫(yī)露出了真實的恐懼和暴怒！
“瘋的是你！”鬼醫(yī)握著烙鐵的手穩(wěn)如磐石，渾濁的老眼冰冷地盯著巖石，“這小子是老子的病人！他的命，現(xiàn)在歸老子管！他的胳膊是老子要研究的材料！再敢動一下，下一烙鐵就印在你眼珠子上！想試試?yán)项^子我敢不敢？！”
那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讓整個地下室的溫度驟降。巖石捂著手腕，看著鬼醫(yī)手中滋滋作響、散發(fā)著恐怖高溫和電流的烙鐵，又看看鬼醫(yī)那雙毫無感情波動的渾濁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知道，這個脾氣古怪、手段詭異的老瘋子，真的做得出來！
巖石的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充滿了不甘和暴怒，但他終究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怨毒地瞪了林峰一眼，又狠狠剮了鬼醫(yī)和一直冷眼旁觀的蝮蛇一眼，猛地轉(zhuǎn)身，如同一頭發(fā)狂的犀牛，轟隆隆地沖出了地下室，沉重的鐵門被他摔得震天響。
地下室里只剩下蝮蛇、鬼醫(yī)，和躺在鐵床上，因為劇痛和恐懼而渾身微微顫抖、再也無法偽裝的林峰。
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林峰破爛的衣物，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帶來陣陣寒意。右臂被巖石抓過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在里面攪動。剛才鬼醫(yī)那烙鐵落下時帶起的勁風(fēng)，甚至讓他臉頰的皮膚都感到了灼痛。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沖擊著他搖搖欲墜的精神防線。
“嘖，醒了就睜眼，裝什么死魚。”鬼醫(yī)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他看都沒看林峰，隨手將還通著電、前端通紅的烙鐵哐當(dāng)一聲扔回那個恐怖的金屬工具箱里，激起幾點火星。
林峰艱難地睜開眼，視線因為劇痛和冷汗而模糊。他看到鬼醫(yī)慢悠悠地走到自己床邊，那雙枯樹般、指甲縫里滿是黑泥的手，毫無顧忌地再次戳向他焦黑的右臂傷口。
“呃……”林峰痛得倒抽一口冷氣，身體本能地想要蜷縮，卻被鬼醫(yī)另一只枯瘦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死死按在鐵床上。
“別動！”鬼醫(yī)渾濁的眼睛湊近了傷口，老花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得如同解剖刀，“肌肉組織深度碳化壞死…神經(jīng)束大面積斷裂…骨骼有高溫熔融跡象…嘖嘖，這能量性質(zhì)…霸道得很啊…”他的手指在焦黑的皮肉邊緣劃過，沾上一些粘稠的組織液和焦炭碎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眉頭緊緊皺起。
“奇怪…殘留的能量反應(yīng)…怎么有點…‘古’味兒？”鬼醫(yī)低聲嘟囔了一句，聲音很輕，卻如同驚雷在林峰耳邊炸響！
古？古武？！難道這老鬼能察覺到碎片波動和古武拓片的關(guān)聯(lián)？！
林峰的心臟狂跳起來，巨大的危機(jī)感讓他幾乎窒息！他強忍著劇痛，眼神努力保持著一片茫然和恐懼，聲音虛弱顫抖：“大…大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就是個送外賣的…家里老婆孩子還等著我…”
“閉嘴！”鬼醫(yī)不耐煩地呵斥道，渾濁的眼睛冷冷地掃過林峰，“送外賣的？送外賣的能把自己胳膊炸成這樣？還帶著一股讓影鴉都吃了癟的‘古’味兒？”他枯瘦的手指突然發(fā)力，狠狠掐住林峰傷口邊緣一塊焦黑的皮肉！
“啊——！！！”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席卷了林峰的全身！仿佛有無數(shù)把燒紅的刀子同時剜進(jìn)了他的骨頭縫里！他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厥過去！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起來！
“哼！骨頭倒是不硬，嘴倒是挺硬。”鬼醫(yī)松開手，看著林峰因為劇痛而扭曲的臉和瞬間涌出的冷汗，渾濁的眼中沒有任何憐憫，只有一種研究者面對實驗體的冷酷。“不想說實話？沒關(guān)系。老頭子我對你的秘密沒興趣，只對你的身體…特別是這條胳膊，很感興趣。”
他轉(zhuǎn)身，從那個恐怖的金屬工具箱里，又拿出一個布滿污垢、看不出原色的注射器和一瓶粘稠的、散發(fā)著刺鼻腥甜氣味的暗紅色液體。那液體在慘白的燈光下，似乎還在微微蠕動，如同活物。
“小子，算你運氣好，趕上老頭子我今天心情不錯。”鬼醫(yī)慢條斯理地將暗紅液體抽進(jìn)注射器，粗大的針頭在燈光下閃著寒光。“這玩意兒，叫‘蝕骨蛭血’，從一種變異的吸血水蛭里提煉的，能強行刺激壞死組織的活性，吊住你這條爛胳膊的生機(jī)。不過嘛…”他咧開嘴，露出黃黑的牙齒，笑容陰森可怖，“副作用就是…你會感覺有成千上萬只小蟲子在啃你的骨頭，啃你的神經(jīng)…那滋味兒，嘖嘖，保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看著那粗大的針頭和里面蠕動般的暗紅液體，林峰瞳孔驟縮，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他拼命掙扎起來，但身體的重傷和鬼醫(yī)那只枯瘦手掌的恐怖力量，讓他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不…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啊——！”
粗大的針頭毫不留情地刺入林峰左臂完好的靜脈！冰冷的、帶著強烈腥甜味的暗紅液體被緩緩?fù)迫耄∫还呻y以言喻的、仿佛無數(shù)冰冷滑膩的活物順著血管瘋狂涌入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呃啊啊啊——！！！”
比剛才烙鐵威脅、比巖石抓握強烈百倍、千倍的痛苦瞬間爆發(fā)！那不是單純的疼痛，而是一種萬蟲噬骨、萬蟻鉆心的恐怖體驗！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冰冷的活物在他的血管里、肌肉里、甚至骨髓里瘋狂地鉆爬、啃噬！林峰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彈跳起來，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慘嚎，眼球因為極致的痛苦而暴突，布滿血絲！
“按住他！”鬼醫(yī)冷喝一聲。
一直冷眼旁觀的蝮蛇動了。他如同鬼魅般閃到床邊，枯瘦但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手指如同鐵箍，精準(zhǔn)地扣住了林峰瘋狂掙扎的肩膀和完好的左臂，將他死死按在冰冷的鐵床上！他的面具下，眼神冰冷依舊，仿佛在按住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需要固定的木頭。
蝕骨蛭血的藥力如同狂暴的潮汐，沖刷著林峰瀕臨崩潰的身體和意志。極致的痛苦幾乎要撕裂他的靈魂！但就在這地獄般的折磨中，被他強行壓制、深藏在腦海角落的【認(rèn)知重構(gòu)程序】似乎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如同被投入滾油的冷水，猛地劇烈運轉(zhuǎn)起來！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生物毒素入侵！】
【解析目標(biāo)：未知生物活性萃取液（代號：蝕骨蛭血）…】
【成分分析：變異水蛭唾液腺素、強效神經(jīng)興奮劑、未知活性細(xì)胞因子…】
【作用機(jī)理：強行刺激細(xì)胞超負(fù)荷分裂再生，透支生命力維持組織活性…副作用：神經(jīng)敏化放大、持續(xù)性劇痛、深度組織損傷不可逆風(fēng)險87.4%…】
【被動記錄：能量流動模型…生物電刺激節(jié)點…痛苦傳導(dǎo)路徑…】
冰冷的數(shù)據(jù)流如同瀑布般在林峰瘋狂痛苦的意識中沖刷而過！雖然無法立刻理解全部，也無法緩解那萬蟲噬骨般的劇痛，但這超頻的解析，卻仿佛在無邊的痛苦黑暗中，強行點亮了一盞微弱的、冰冷的燈！讓他在這非人的折磨中，保留了一絲近乎冷酷的清醒！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暗紅液體在血管中奔流的軌跡，“看到”它們?nèi)绾委偪翊碳ぶ鴫乃兰∪膺吘壍募?xì)胞，如同飲鴆止渴般強行榨取出一絲可憐的生機(jī)，同時將難以想象的痛苦信號千百倍地放大，沿著神經(jīng)束瘋狂傳遞！
“呃…啊…嗬…”林峰的慘嚎變成了破風(fēng)箱般的嗬嗬聲，身體在蝮蛇的鐵腕壓制下依舊劇烈地小幅度痙攣，汗水混合著血水浸透了身下的污穢白布。但他的眼睛，那雙因為劇痛而布滿血絲的眼睛深處，卻燃燒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被逼到絕境的野獸般的瘋狂與冰冷！
鬼醫(yī)渾濁的眼睛微微瞇起，似乎有些意外林峰在如此劇烈的痛苦下，眼神中竟然還能保持著一絲…非人的清醒？這讓他對林峰身體的“研究價值”評估又提高了一分。
“意志力倒是不錯，可惜，爛命一條。”鬼醫(yī)沙啞地評價了一句，不再理會痛苦掙扎的林峰，轉(zhuǎn)身開始在水池邊慢條斯理地清洗他那把沾了林峰血跡的烙鐵。滋滋的水聲混合著林峰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痛苦呻吟，構(gòu)成了一幅地下室里陰森詭異的畫面。
蝮蛇依舊死死地按著林峰，面具下的眼神卻微微閃爍。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下這具身體傳遞出的、如同火山爆發(fā)前壓抑到極致的痛苦和某種…冰冷的韌性。這與他在監(jiān)控畫面中看到的那個指尖閃爍藍(lán)光的形象，正在一點點重疊。他眼角的余光，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銹跡斑斑的鐵門。
時間在痛苦中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jì)。蝕骨蛭血的狂暴藥力在最初的沖擊后，似乎稍稍平緩了一些，但那萬蟲噬骨般的痛苦依舊如同跗骨之蛆，持續(xù)不斷地折磨著林峰的每一根神經(jīng)。他癱在冰冷的鐵床上，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渾身濕透，只有胸膛還在劇烈地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就在這時——
“嗡……”
地下室里，那盞散發(fā)著慘白光芒的白熾燈泡，毫無征兆地、極其詭異地閃爍了一下！
緊接著，光線驟然變得昏暗、扭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粘稠的黑暗所籠罩。燈泡發(fā)出的不再是穩(wěn)定的白光，而是如同接觸不良般，明滅不定地閃爍著幽暗的、令人心悸的慘綠色光芒！
滋滋…滋滋滋……
電流的嗡鳴聲陡然增大，變得尖銳而嘈雜，如同無數(shù)細(xì)小的鬼魂在電線中尖嘯！
墻角堆放的廢棄金屬零件，表面開始無聲無息地凝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黑霜，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粘稠、仿佛能滲透進(jìn)靈魂深處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無聲無息地從鐵門之外、從四面八方?jīng)坝慷鴣恚∷查g充斥了整個狹小的地下室！
空氣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鉛塊，死死壓在每一個人的胸口！呼吸變得無比困難！
鬼醫(yī)正在沖洗烙鐵的動作猛地僵住！渾濁的老眼中第一次爆發(fā)出無比凝重的光芒！他猛地甩掉手上的水珠，枯瘦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一張拉滿的弓！目光死死盯住那扇緊閉的鐵門！
蝮蛇扣住林峰的手也驟然收緊！面具下的眼神銳利如刀，身體微弓，擺出了絕對的戒備姿態(tài)！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剛剛發(fā)出的那道加密定位信息……目標(biāo)，到了！
林峰被這突如其來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懼攫住了！比蝕骨蛭血的痛苦更甚！仿佛被一頭來自九幽深淵的恐怖巨獸盯上！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凍結(jié)！他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看向那扇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鐵門。
“咔嚓……”
一聲極其輕微、卻清晰無比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的脆響。
只見那扇厚重的、銹跡斑斑的鐵門門栓——那根嬰兒手臂粗的實心鐵栓——表面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了一道細(xì)密的、如同被最鋒利的刀刃切過的裂痕！
緊接著，在沒有任何外力觸碰的情況下，那道鐵栓，連同固定它的厚重金屬門鼻，如同被風(fēng)化千年的朽木，無聲無息地化作了簌簌落下的、細(xì)如塵埃的黑色鐵屑！
鐵門，失去了一切束縛。
一股更加濃郁、更加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如同活物般，順著門縫，無聲無息地流淌了進(jìn)來。
慘綠色的燈光瘋狂閃爍，映照著門縫外那片深邃的、仿佛能吸走靈魂的純粹黑暗。
一個冰冷、漠然、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聲音，毫無感情地在門外響起，穿透了鐵門，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地下室里：
“我的……獵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