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卷著殘雪掠過小沛城頭。遠處火光沖天,喊殺聲此起彼伏,呂布的軍隊像潮水般涌入城中。
劉備臉色鐵青,握緊韁繩的手指節泛白:“奉先竟在此時背我……”
伍晧站在他身旁,目光冷峻地望著城內混亂的局勢,心中卻已明白:“呂布或許并非存心背叛,而是被陳宮所誘。可眼下不是深究緣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護送劉備家眷安全撤離。”
“皇叔。”伍晧低聲開口,“敵軍勢大,我們無法力戰,唯有分路突圍。”
劉備咬牙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悲愴:“備帶兵斷后,伍兄與二弟三弟帶夫人和孩子先行出城。”
“不行!”關羽怒喝一聲,“我等豈能讓大哥你獨自涉險!”
張飛也一拍大腿:“大哥往哪走,俺就往哪走!”
伍晧見三人爭執不下,當即拔劍在地,厲聲道:“若不速行,待呂布大軍合圍,一個都走不了!”
眾人沉默,氣氛凝重如山。
最終,劉備重重嘆了口氣,朝伍晧深深一揖:“拜托了!”
伍晧拱手還禮,轉身便躍上馬背,帶著劉備的妻兒與幾名親兵悄然向西門退去。
逃到一個十字路口,伍晧示意劉備家眷與自己分開逃走,由他親自引開追兵。
夜色下,他的身影如孤星劃過長空,直奔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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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城外,林木蕭瑟,寒鴉盤旋。
伍晧策馬疾馳,身后傳來追兵的吶喊。他回頭一看,數十騎黑影正從城中殺出,為首之人披甲持戟,正是呂布!
“伍天云,你還想逃?”呂布怒吼,方天畫戟遙指前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償我虎牢關之恥!”
伍晧勒馬回身,手中星辰劍出鞘,劍鋒映著月光,寒芒四射。
“奉先兄,你別被陳宮巧言相騙,想清楚誰與你才是同盟!”
呂布冷笑:“少廢話!你若肯降,我饒你不死。”
伍晧眼神一沉,星辰訣真氣瞬間運轉全身,腳下步伐輕靈如風,身形忽左忽右,眨眼間已欺身而近。
劍光乍現,似銀河傾瀉,直取呂布咽喉!
“來得好!”呂布揮戟迎上,兩人在月下激烈交鋒。
劍戟相撞,火星四濺,真氣交蕩之下,震得四周樹木斷枝橫飛,簌簌作響。
伍晧的“星辰劍法”凌厲無比,每一招皆暗含星象軌跡,變幻莫測;而呂布的武藝更是舉世無雙,方天畫戟舞動如龍,攻勢連綿不斷。
二人斗了數十回合,伍晧漸感吃力。
忽然,呂布怒吼一聲,戟尖突變,一招“斬神”使出,方天戟夾帶凌厲紫芒橫掃而出,逼得伍晧連連后退。
趁此間隙,呂布猛然騰空,使出一招“絕空”,方天畫戟如隕石墜落,直劈而下!
伍晧來不及閃避,只得舉劍硬接。
“鐺——!”
巨響震耳欲聾,伍晧虎口崩裂,鮮血淋漓,整個人被震得倒飛數丈,重重摔在地上。
呂布緩步走近,冷笑道:“你雖有幾分本事,但終究不是我的對手。”
伍晧掙扎著站起,嘴角溢血,卻仍挺直脊梁:“呂布,你可知自己已被陳宮利用?”
呂布眉頭微皺,神色略顯遲疑。
但就在這一刻,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劉備的主力部隊終于開始反擊!
呂布猛然回頭,眼中殺意再起:“現在不是聽你胡說的時候。”
話音未落,他一腳踢向伍晧胸口,將其再次踹倒在地。
伍晧眼前一黑,意識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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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軍營,帳外月色凄清,貂蟬獨坐燈下,手中幾枚銀針在燭火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當初伍晧、劉備等人撤軍徐州城,她并未隨眾人退出,卻選擇獨自留在了呂布營中。
此時,伍晧被擒的消息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白日里她尚能強作鎮定,此刻獨處,那份擔憂與恐懼便如毒蛇般噬咬著她。“我留在他身邊只是為了任務……只是……” 她喃喃自語,試圖說服自己,可心底深處那個清朗堅毅的身影卻揮之不去。斷魂崖初遇時的援手,聯手破張角時的默契,虎牢關對陣時的英姿……一幕幕在眼前閃現。她猛地攥緊銀針,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不,不能騙自己了。縱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我也要去!” 此念一生,心中反而一片澄澈。
她起身沐浴更衣,換上一襲淡紫裙衫,對鏡細細描畫,發間插著一朵金絲牡丹,挽發梳妝。鏡中人眉眼如畫,傾國傾城,可那眼波流轉間,卻蘊藏著一股決絕的鋒芒。今夜,她要讓這絕色容顏,化作最致命的武器。
“姐姐。”一名侍女低聲道,“呂將軍正在審訊伍公子。”
貂蟬輕輕一笑,眼底卻藏著冰冷的殺機:“我知道了。”
走出營帳時,夜風拂面,她仰望星空,天空忽吹來一絲清風,拂過她幾縷發絲。月亮漸漸躲在云后,就像是看不得貂蟬美貌不可方物,正是古人所云——“閉月之姿”。
她喃喃自語:“天機閣傳人,怎會敗于呂布之手?”
她不信。或者說,她不愿相信。
但此刻,她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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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亭燈火搖曳,酒香彌漫。
呂布坐在亭中,一邊飲酒,一邊盯著對面的絕美女子。貂蟬笑意盈盈,舉止溫婉,仿佛真情流露,投懷送抱。
“奉先。”她輕聲道,“天下英雄,唯君一人而已。妾身愿隨將軍左右,共度余生。”
呂布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好!既然你有此心,我呂奉先必不負你。”
貂蟬倚在他懷中,巧笑倩兮,溫言軟語,恰似一朵解語嬌花,指尖卻悄然滑入袖中,握住了數枚銀針。呂布心神蕩漾,戒心盡去。就在他低頭欲嗅她發間幽香之際,貂蟬眸中寒芒暴漲!她身形如靈蛇般自呂布臂彎滑開半步,右手閃電般揚起,廣袖翻飛間,一蓬細如牛毫、淬著幽藍寒光的銀針,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籠罩呂布面門七竅!正是“天女散花”絕殺!
呂布終究是天下無雙的猛將,生死關頭野獸般的直覺救了他一命!他怒吼一聲,頭顱猛然后仰,同時巨掌本能地拍向面門。“噗嗤!” 一聲輕響,一枚銀針精準無比地釘入他左眼!劇痛瞬間讓他瘋狂!貂蟬毫不戀戰,掀翻石桌阻其視線,人已如離弦之箭射向牢房。身后傳來呂布野獸般的咆哮和守衛的驚呼。
牢門被踹開,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伍晧被粗大的鐵鏈鎖在刑架上,遍體鱗傷,昏迷不醒,臉上血跡斑斑。貂蟬心如刀絞,手中月魄短刃寒光一閃,削鐵如泥般斬斷鎖鏈,將他背起。呂布的怒吼和沉重的腳步聲已在門外響起!她咬緊牙關,背著伍晧,施展“幻影步”在聞聲趕來的士兵中穿梭,險之又險地避開劈來的刀槍,身形踉蹌卻堅定不移地沖向營外。
終于,二人沖出包圍圈,他扶著伍晧躍出營外,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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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呼嘯,吹起貂蟬散亂的青絲。伍晧伏在她背上,微弱的氣息噴在她頸間。方才的驚心動魄仿佛還在眼前,呂布的鮮血似乎還濺在袖上。她感受著背上沉甸甸的重量,心中卻沒有絲毫后悔,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平靜。
伍晧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貂蟬蒼白卻堅毅的側臉和微微汗濕的鬢角,以及她緊抿的唇線。他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喉間,最終只化作一聲低啞的呼喚:“貂蟬……姑娘……” 貂蟬沒有回頭,只是將他背得更穩了些,清冷的聲音在風中飄蕩:“別說話,省點力氣。” 然而,她那微微泛紅的耳根,卻泄露了心底的波瀾。
伍晧苦笑:“你怎么……來了?”
“還能為什么?”她瞥了他一眼,“救你唄。”
伍晧沉默片刻,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忽然問道:“你……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險?”
貂蟬沒有回答,只是輕輕一笑,眼中卻有一抹復雜的情緒。
伍晧此時內心五味雜陳,又何嘗不是矛盾萬分。
這時,遠方傳來號角聲,呂布的追兵已經出動。
她拉緊韁繩,策馬狂奔,聲音清冷如霜:“別問那么多,先活下來再說。”
馬蹄踏碎積雪,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身后,小沛城依舊戰火紛飛,狼煙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