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到點。
我在民政局門口站了很久。
陽光毒辣,曬得我頭暈目眩。
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金承宇的名字。
接通后,帶著挑釁的男聲傳出來:
“陸設計師,你該不會還在等吧?”
我沒有出聲。
“晚璃現在正陪我挑戒指呢。”他得意地輕笑,聲音黏膩得讓人惡心。
我咬緊后槽牙,太陽穴突突跳動。
顧晚璃遲到了兩個小時。
她徑直走到我面前,手里晃著那本結婚證,表情帶著一種失真的平靜,卻又好像隨時會崩裂。
“陸硯修,我們到此為止了。”
她當著工作人員的面,將結婚證撕成碎片,撒向空中。
碎裂的紙片像一場冰冷的雪,在我眼前無聲地落下。那些紅色的、蓋著鋼印的紙片,變成了一堆無法拼湊的廢墟。
“他背叛了我,跟一個男人不清不楚。”她指著我,聲音帶著哭腔,字字淬毒。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能想出這么惡毒的借口。
本來用同情目光看著我的工作人員,身體僵硬了一下,表情變得復雜起來。
我的名譽,我的尊嚴,被她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她就那么揮一揮手,轉身離去,不帶一絲歉疚。
手機再次震動。
金承宇發來一張照片。
是我送給顧晚璃的定制手札。
那里面,是我無數靈感與愛意的凝結,是我所有心血的載體。
它此刻正躺在薇尚總部大樓下的垃圾桶里。
旁邊,是金承宇《共生·新生》系列的巨大宣傳牌,鮮艷而刺眼。
金承宇的語音緊隨而至,聲音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殘忍:
“過時的東西,晚璃說,就該扔進垃圾桶。”
我一陣心悸,額頭瞬間布滿冷汗,手足發抖。
趕緊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巧克力,塞進嘴里。
苦澀與甜膩交織,右側的牙神經像被電流擊中,劇痛襲來,眼前陣陣發黑。
拔牙。
我預約了牙醫診所。
然后,我又撥通律師的電話:
“幫我把離婚證,還有《共生》對戒設計手稿的高清掃描件,發給《ARTVISION》《風尚評論》,所有主流藝術媒體和行業論壇。”
我頓了頓。
“另外,在我個人專業賬號上發布,配文:共生?再見!”
“記得附上顧晚璃和金承宇《共生·新生》的官宣鏈接和截圖。”
我掛斷電話,看著窗外。夕陽之下,城市的霓虹開始閃爍。
到了晚上,#顧晚璃隱婚#、#金承宇“共生”抄襲疑云#、#薇尚繼承人道德危機#的話題,如暴風驟雨般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