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自從剛剛意外獲取了林桐今天的準確的約會時間,約會地點后。
程默臨時改變了主意。原來他是計劃等林桐和趙明輝兩個人開房的時候沖進去拍個魚死網破的。
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了,沒有必要用自己的這個瓷器和林桐、趙明輝這兩個破瓦罐拼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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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17,程默的黑色SUV停在君悅酒店對面一棟待拆遷的舊樓里。
他選擇這里的原因很充分:- 拆遷樓沒有監控
望遠鏡里,酒店旋轉門映出匆匆掠過的身影。程默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敲擊著莫爾斯電碼的節奏,副駕駛上放著:
- 醫用口罩
- 剛剛在勞保用品店買的電工服和鴨舌帽
- 那個小小的針孔攝像頭
雨水開始拍打車窗,天氣預報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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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45,程默已經換好看衣服。扯下沾著墻灰的鴨舌帽,工裝外套口袋里的對講機發出刺啦電流聲。
消防樓梯間的應急燈在腳下投出晃動的影子,程默三步并作兩步沖上18樓。推開通往走廊的防火門時,正撞見推著清潔車的保潔阿姨。
9點58分,程默深吸一口氣。消防樓梯間的霉味鉆進鼻腔,應急燈忽明忽暗的光線里,他數著臺階向上,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仇恨的刻度。推開通往18樓的防火門時,保潔阿姨推清潔車的轱轆聲由遠及近,他立刻佝僂起背,擺出維修工的疲憊姿態。
"大姐!"程默揚起手,工裝褲膝蓋處刻意蹭上的污漬隨著動作揚起灰末,"1803的煙霧報警器一直響,安全科讓我趕緊來處理。"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煩躁,"說是怕影響客人入住,讓悄悄修。"
阿姨狐疑地瞇起眼:“沒接到通知???”
“誰清楚前臺那幫漂亮的小姐姐,人家又不把我們當一回事!”程默拍了拍手?!罢f是怕影響客人入住,讓悄悄修。”
他壓低聲音湊近,“上周隔壁樓層就因為這事兒被消防罰款,有什么事情還不是我們這些打工的人背鍋?”
這話果然奏效。阿姨咂了咂嘴,從鑰匙串上翻找房卡:“動作快點,客人十一點到。昨天剛換的香薰機又壞了,真折騰人?!?/p>
房門開啟的瞬間,甜膩的玫瑰香混著消毒水味撲面而來。房門反鎖的咔嗒聲未落,程默已經踩著椅子躍上床頭。掌心的螺絲刀精準嵌入火警報警器縫隙,金屬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消毒水混著玫瑰香薰的氣味涌進鼻腔,他突然想起林桐梳妝臺上同款香薰蠟燭,胃酸在喉間翻涌。
"得快。"他低聲警告自己,額角的汗珠滴落在手背。報警器外殼終于松動,露出內部錯綜復雜的線路。微型攝像頭在掌心泛著冷光,這是他一周前前在民族商場的跳蚤市場淘來的設備,待機時長足足72小時。
指尖靈活地撥開線路,程默的動作快得如同在進行一場精密手術。當攝像頭卡進報警器頂端的隱蔽位置時,走廊突然傳來拖行李箱的轱轆聲。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螺絲刀"當啷"掉在地毯上。
"師傅!"保潔阿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弄好了沒?下間房還等著打掃呢!"
"快了!線路打結!"程默彎腰撿起工具,喉結劇烈滾動。
他扯下工裝袖口擦了把汗,繼續將攝像頭的微型存儲卡推進卡槽。取景框里,粉紅色玫瑰花瓣在空調出風口下輕顫,大床中央的玫瑰花瓣心形圖案刺得他眼眶生疼——那是趙明輝慣用的把戲,和別墅客房里的布置如出一轍。
最后將報警器外殼扣合時,程默特意調整了攝像頭角度。從這個位置,能清晰拍到整張大床、床頭柜上的紅酒杯,還有落地鏡前的全身景象。他盯著取景屏里晃動的畫面,突然想起程寶周歲宴上,林桐也是這樣站在落地鏡前整理裙擺,那時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還閃著純粹的光。
"砰!"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程默迅速收拾好工具,臨走前彎腰假裝檢查床底,指尖卻準確無誤地將珍珠耳釘收入口袋。電梯下行時,他隔著工裝褲摩挲著耳釘,冰涼的觸感讓嘴角泛起冷笑——這場背叛的證據,終于被他親手釘在了1803房間的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