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那晚呢？你們吵了什么？”我問。“我發現了他要獨吞遺作的秘密合同。”她抽泣著，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水里撈出來的，“我求他收手，我們吵得很兇，

我只想阻止他繼續錯下去……”“然后你就一怒之下，甩門而去？”“是！”她答得很快，

像是排練過無數遍。我死死盯著她，拿起了桌上的素描筆，用筆的尾端，輕輕敲擊著桌面。

嗒。嗒。嗒。她的哭聲漸漸停了。審訊室里只剩下我敲擊桌面的聲音。“爭吵的時候，

”她開始用雙手抱住自己，仿佛極度寒冷，“林深……他很害怕。不是因為我，是別的。

”“怕什么？”“他說……他說溫哲回來了。”蘇曼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發抖，

牙齒咯咯作響。“他還把手機懟到我臉上，給我看了一張照片。”“什么照片？

”“溫哲……那個瘋子，就站在展廳那個叫《記憶碎片》的鏡子裝置前面，

手里……”她停頓下來，像是在回憶一個無法被大腦處理的畫面，聲音變得尖利，

“……手里拿著一個東西。”“什么樣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形容不出來……像手術刀，又像雕刻刀，我不認識那種工具。

”我收回了素描筆，在指間轉了一圈，放回口袋。“好了，你暫時可以回去了，

如果有其他更深入的問題我會找你，請隨時保持電話暢通。

”第7章 案發第三天上午“隊長，蘇曼的口供錄完了，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話，聽不出破綻。

”年輕警員小李跟在我身后，報告著審訊室里的情況，“她情緒很不穩定。”我停下腳步，

轉身看著他：“一場精心設計的演出，演員當然要情緒到位。”“演出？”我沒回答，

徑直走向物證分析室。白板上，林深、陳硯、蘇曼、周啟明、溫哲的名字和照片被紅線牽連，

像一張混亂的蛛網。我拿起一支記號筆，在林深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

“第一幕：竊賊的審判。”然后，我的筆尖移到陳硯的名字上，輕輕點了一下。

“第二幕：商人的贖罪。”最后，筆尖懸停在蘇曼的名字上。“第三幕該輪到誰了？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