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翻出來的土混雜著血,南榮不知疼痛,只是心中的某種執念過于偏執。
南長景收到消息趕來時,南榮早就已經將那顆桃樹硬生生的挖了出來。
發絲被風吹的略顯凌亂。南榮抬眸看著急匆匆跑來滿臉擔憂的南長景,南長景頓在原地,
他從未見過姐姐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不是責怪,是冷靜,她的眼神平淡到了極致。
南榮怪他擅作主張,將她像傻子一樣瞞了近一年的時間,府中上下只她一人不知,
自己每天像個瘋子一樣妄想著陛下有朝一日能接她回去。南榮知自己蠢笨,
卻不曾想有朝一日會這般愚昧,被人戲耍。南長景命院中所有人都退下,
他撲通一聲自己就跪在了南榮面前,“姐姐,你別怪我…”南榮沒有說話,只是繞過了他。
“姐姐——”南長景跪著迫切的追了兩步喊住她,南榮停了步子,知道他想說什么,
可她不想聽。“我不怪你,更不會怨父親母親。”“小時候母親就常說,我不夠聰慧,
不夠通透,我不理解母親口中的‘聰慧’二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因為我并不覺得自己蠢笨,
而現在你看…可還有比我更蠢笨之人?”南榮說完便進了房門,不再理會南長景的話語,
不論他說了什么,現在的南榮都聽不進去。她坐在梳妝鏡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國色天香…憑什么他能隨意的將她丟棄,而她卻只能守著一個人?
從小到大只有旁人恭維她的份,哪有她卑微討好旁人的!自己都不敢相信竟能容忍宮中之事,
旁人的孩子她護著,不能吃醋,得寬厚…甚至必須忍受自己丈夫夜宿她處…這些都是放屁!
既然是陛下舍了她,那她又何必執著于陛下一人?南榮將發絲放了下來,
東臨女子嫁作人婦皆要將后面的青絲盤上去,可現在她卻將那一縷放下,落在她的后背。
當晚,是南府頗為盛大的晚宴,南榮是和南長景一起出來的,她褪去了往日的沉著憂郁,
親切又自然的挽著母親的手。二叔他們也來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女要入宮,
怎么說也要來一趟東臨。很遺憾,南且微沒有出現。二叔倒是頗有眼色的沒有主動提起。
江夫人倒是對于看開了的女兒心中多了份慰藉。二叔母是后面快結束的時候來的,
她來的有些急,與母親行過禮后便坐在后面的位置。男女分席,用一道道屏風隔絕,
本來是不用分開的,但江夫人怕見了不開心的,便命人隔開了。眾人明了,
都知道江夫人一向不待見清水那邊的,如今她的女兒坐上了曾經南榮坐過的位置,
說到底心里是有根刺的。南榮坐在母親的左手邊,是尊位。其次是旁系帶點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