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里帶著笑："知道了，蠢木頭。"夜風卷著桂花香撲過來。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的火還在燒，可這次，是為我自己燒的。4.阿桃扶我回柴房時，

我咳得直抖。她把破被子往我身上裹，指甲掐進我手背："那老東西給的參湯你喝了沒？

"我搖頭，從懷里摸出卷得方方正正的紙。"這是《紅豆引》殘譜。"我把紙塞進她掌心，

"七日后宮宴，你找機會遞給太后。""你瘋了？"阿桃手腕一震，紙角刮得我指尖疼，

"宮宴上遞譜子？你當太后是你師父？"我扯了扯嘴角。柴房漏風，夜里冷得骨頭縫都疼，

可我胸口燒得慌——那是太醫說的，肺里爛了個洞。"我活不過十五了。"我摸她手背，

"若我死了，也得讓將軍府不得安寧。"阿桃突然跪下來，

眼淚砸在我腳邊："你怎么總是這樣？被關三年還不夠？"我從頸間摘下紅繩。

最后一顆完整的紅豆在掌心滾了滾，染著我咳的血，像顆淬了毒的朱砂。

"若他問我......"我把紅豆塞進她手心，"就說我不怪他了。"阿桃攥緊紅豆，

指節發白。第二日傍晚，柴房的破門被推開條縫。李嬤嬤端著藥碗擠進來，

銀簪在昏暗中閃了閃："那小蹄子關地牢了，將軍在偏廳坐了整宿。"她把藥碗擱在破桌上，

伸手摸我額頭，"燒得厲害。"我喝藥時，她突然嘆氣："當年小公子在邊關染了疫病，

昏迷三天三夜。"她指甲摳著桌沿，"嘴里直念'那個摔進我懷里的小姑娘'——就是你，

對吧？"我嗆得咳嗽，藥汁順著下巴淌。李嬤嬤掏出手帕給我擦，那帕子繡著并蒂蓮，

和蕭承淵母親牌位前的香灰袋一個花樣。"他阿娘去得早，最恨算計。"她聲音發顫，

"可他倒好，把真心當臟東西踩。"我望著她鬢角的白發，

突然想起蕭承淵第一次來樂府那天。他穿玄色鎧甲，我抱著受傷的貓摔進他懷里，他低頭時，

鎧甲的冷鐵蹭過我耳朵："你怎么像只小松鼠？"現在想來，倒像上輩子的事了。

中秋宴后第三日，蕭承淵來了。他站在柴房門口，影子遮住半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