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穿著林教練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一套深灰色、帶著不規則撕裂紋路的舞蹈服,
象征風暴撕裂的痕跡。臉上只做了最簡單的底妝,卻掩蓋不住眼底深重的青黑和異樣的潮紅。
從昨夜開始,一股來勢洶洶的寒意就攫住了他。骨頭縫里像塞滿了冰碴,一陣陣發冷,
隨即又被高燒的滾燙取代,反復折磨。額頭燙得嚇人,喉嚨干得像砂紙摩擦。
剛才后臺醫生匆忙給他量了體溫,水銀柱無情地指在40度的位置。“你確定要上?
”醫生皺著眉,語氣嚴肅,“這溫度,別說跳舞,坐著都夠嗆!很容易虛脫,
甚至引發其他問題!太危險了!”陳默靠在輪椅上,閉著眼,急促地喘息著。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汗水不斷從額角滲出,滑過滾燙的皮膚。
后臺的喧囂仿佛隔著厚厚的玻璃,變得模糊不清。只有體內那冰火兩重天的煎熬,無比真實。
林教練站在一旁,抱著手臂,臉上沒什么表情,但眼神比平時更加銳利,
像探照燈一樣落在他身上,審視著他身體的每一絲顫抖。
“藥效……還沒到……”陳默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他費力地睜開眼,
眼白里布滿了血絲,眼神卻像淬了火的刀子,直直地看向林教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能行。”林教練沉默了幾秒,目光在他燒得通紅的臉和不自覺顫抖的手指上掃過。
后臺明亮的燈光下,他顯得異常脆弱,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然而,那眼神深處的火焰,
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熾烈、更加瘋狂。“風暴,”林教練突然開口,聲音不高,
卻像冰冷的金屬敲擊,穿透了周圍的嘈雜,“不是靠蠻力。”她沒有說更多,
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通往舞臺的方向。這近乎冷酷的“允許”,
卻像一股微弱卻精準的電流,瞬間刺穿了陳默被高燒和疲憊麻痹的神經。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灼熱的空氣燙得肺葉生疼。他驅動輪椅,不再猶豫,
朝著那個被帷幕遮蔽的、通往未知風暴的入口滑去。輪子碾過光滑的地面,
留下兩道微不可察的水痕——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