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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喚住他們,問他們去哪里。
果然爹娘和上一世般要去吃老友孫子的滿月酒。
我驚出一身冷汗,父親墜崖后的慘狀和母親在我面前咽氣時放心不下的眼神走馬燈般在我眼前晃悠。
我一把抱住母親,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母親雖然不解,但還是輕輕拍著我的后背,溫柔的安慰我:"回家了便好好休息,其余一切事情有爹娘在。"
我知道她是誤會我還在想著謝震珩,可我不知道怎么告訴他們上一輩子發生的事。
這時馬夫來回稟可以出發了。
眼見父親就要進馬車,我猛地捂住心口,"哎呦哎呦"叫了起來。
父親母親只好命人騎快馬去給老友送信,我悄悄松了口氣。
卻在抬頭時撞進大師兄漆黑的瞳孔里。
以前大師兄總是笑呵呵地看著我,現在卻像懷著萬千心事令我捉摸不透。
可我知道無論如何我的大師兄不會害我。
午飯前小廝回來了,他滿臉驚魂未定,給我們講回來路上遇到一輛墜崖的馬車。
"馬車里坐著一家三口,兩個大人全死了,死前護著孩子沒讓孩子受丁點傷,可是沒了爹娘的孩子,誰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呀。"
我心中愕然,難道父母親出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等在那里故意設計的。
這一世我阻攔了父母的馬車,但對方不知道,所以這一家三口成了父母親的替死鬼。
想到這里我打了個寒戰,如果真是這樣,又會是誰呢?
謝震珩?
上一世我懷疑父母親的死是他為了逼我和離適用的手段,可這一世我找不到謝震珩要這么做的理由。
父親母親也是唏噓不已,他倆慶幸今日改變了行程,不然......
大家滿腹心事吃完午飯,大師兄要推著走出去走走。
荷花池邊,大師兄蹲下來,一雙鳳眸盯著我的眼,直要把我看穿。
"瑩瑩,告訴我,你都經歷了什么?"
我心頭一緊,一個念頭閃過快得抓不住。
我看著大師兄在我眼前漸漸模糊,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流了滿臉。
大師兄身子崩得緊緊的,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
他告訴我下山前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帶著師父為我研制的解藥飛奔下山。
他片刻不敢停歇地趕到謝府,卻眼睜睜看到我被人用大刀砍斷頭顱。
大師兄說他血洗了謝府滿門,抱著我的尸體回了梅山,可曾經在梅山稱霸的小師妹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聽師兄講著我死后的事情,怪不得昨日大師兄見到我后一直嘟囔:終于趕上了。
我從重生回來后就緊繃著的一根弦此刻終于可以松懈下來,我緩緩把上一世經歷的種種講給大師兄聽。
大師兄擰著眉半天沒說話,最后他看向我問道:"你可想好了,謝震珩這廝,你還要嗎?"
"不要了。"我回答的干脆。
"既如此,那就不能便宜了他,上一世你受的痛苦,便加倍讓他嘗嘗吧。"
這一刻我終于領略到外人口中梅山鬼見愁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