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車上的氣氛很沉悶，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沈鶯身上的香水味，儲楚忍不住皺了眉頭。
“楚楚，我們去看醫生好嗎？”
許晨賀抓著方向盤的手指都在顫抖，他的腦海里都是那抹紅色的身影。
一時間他都分不清，他現在想著的，是儲楚還是沈鳶，儲楚沒有情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為什么去看醫生，我又沒生病。”
那天晚上許晨賀待在工作室里一晚都沒有出來，儲楚卻睡的不錯。
想要成為沈鳶的第四天，儲楚在許晨賀去公司后起了床，她沒有像往常一樣。
待在家里無所事事，她按照許晨賀日記里寫著，去了沈鳶喜歡的清吧，植物園。
儲楚竟然有種煥然新生的感覺，原來她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許晨賀的生活。
她一直待到夜幕西垂才回家，許晨賀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沒有開燈。
“你去哪里了？”
儲楚走到他面前，從他手中抽出了那根還在燃燒的煙，直接捻滅在了茶幾上。
“我說過。討厭煙味。”
許晨賀的動作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儲楚，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儲楚也挺好的。
有種奇特的活力出現在她身上，讓儲楚變的沒那么無趣了，許晨賀的目光閃了閃。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抽了。”
許晨賀的輕易妥協讓儲楚的心臟猛的一痛，果然還是不一樣，儲楚也很討厭煙味。
兩年多她和許晨賀生過氣，撒過嬌，也用過很多方法，許晨賀始終沒有答應戒煙。
可當儲楚變成沈鳶，許晨賀那么容易就妥協了，原來被他愛著是這種感覺。
晚上儲楚收到了一封郵件，竟然是她許多年沒有聯系的父親，郵件很短。
說他前不久才知道儲楚母親去世的事情，給儲楚留了個電話，讓儲楚給他打電話。
儲楚腦海里的父親已經有些模糊，父母分開不是因為一方出軌，只是單純的性格不合。
媽媽也沒有刻意阻止儲楚和父親來往，只是父親后來出了國，聯系自然少了。
這封郵件的字里行間中都透出了父親的懇切，這讓褚楚有些掙扎。
想要成為沈鳶的第五天，褚楚還是聯系了父親，聽到那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褚楚的眼眶有些發熱，父親欣喜的叫著褚楚的名字，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說到后面都是帶著哽咽的道歉，小心翼翼的問褚楚愿不愿意去和他一起生活。
褚楚拿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攥緊，她竟然沒有馬上拒絕父親。
“讓我考慮幾天吧。”
褚楚聽見自己這么說，和父親通話的這幾分鐘，褚楚才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真的是褚楚。
許晨賀回來的時候帶著從餐廳打包的飯菜，褚楚坐在餐桌前的時候，發現都是沈鳶愛吃的。
許晨賀好像完全接受了褚楚變成這樣事實，他微笑著給褚楚夾菜，有褚楚討厭的香菜。
還有褚楚過敏的蝦仁，這么久了，許晨賀還記得沈鳶的喜好。
這么久了，許晨賀還是不記得褚楚的忌口。褚楚把香菜吃進了嘴里。
許晨賀不自覺的開口說了句，
“你還是喜歡吃這些......”
許晨賀現在也很混亂，他主觀上是不相信那條紅繩真的有這種能力的。
可他對褚楚的變化又很新奇，這讓他最近很有靈感，新的系列設計馬上就要完成。
褚楚卻覺得口中的苦澀難以下咽，她抬頭看著滿眼含笑的許晨賀。
“你愛我嗎？”
許晨賀愣了一下，幾乎沒有思考，
“當然了，你又瞎想什么呢。”
許晨賀和褚楚的目光對視，褚楚眼睛里的絕望和復雜讓許晨賀渾身一抖。
褚楚什么都沒有說，吃了幾口飯就離開了餐桌，睡前許晨賀興致勃勃的給褚楚看了新設計圖。
以紅色為主色的設計圖刺痛了褚楚的眼睛，還有各種鳶尾花的元素。
就像是給沈鳶量身定制的婚服，許晨賀把褚楚摟進懷里，
“喜歡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許晨賀已經很久沒有再叫褚楚的名字了。
現在的褚楚可以很深刻的感受到許晨賀的愛，只是這些愛并不是給她的。